一時間,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紅,可卻又生生的忍著,不願意流出來。
步緋顏見他這樣,心也軟了一下,輕輕的歎息了一口氣,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你心裏難過,這麼多百姓的命,一夜之間全部都喪命他手,我心裏也是恨得,隻是如今我們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不能輕舉妄動,你若是莽撞行事,害得不光是這裏的百姓們,還有我和師傅。”
何明然一聽到步緋顏說會傷害到她,臉上的那種憤怒氣息霎時間便消失了,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步緋顏。
轉而有些手足無措的開口問道:
“那你說,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就讓那個人這樣逞強吧。”
聽他這麼說,步緋顏勾了勾嘴角,搖了搖頭:
“你放心就好,這麼多百姓的命,我如何能讓他們白白的死去。”
兩人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步緋顏轉頭看過去,卻見是那些人已經過來了。
步緋顏見狀,給何明然使了個眼色,何明然小心的收起自己臉上的怒意來,隨著步緋顏一塊迎了上去。
李洪瑞見跟在步緋顏身後的何明然臉色有些異樣,心裏清楚,想來是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還不待他開口問,步緋顏便上前一步,沉聲開口說道:“師傅,這裏的百姓們都已經死了。”
步緋顏的話,讓李洪瑞也一時間有些愣住,倒是一邊的那個城主的管家,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
臉上閃過了一抹怪異的神色,轉而又消失不見了。
步緋顏掃了他一眼,冷笑著開口問道:“這些百姓們可都是你們城鎮的,管家聽到了這消息,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震驚呢。”
聽到步緋顏這略帶諷刺的話,那管家麵色一僵,抬眼看了一眼步緋顏,轉而上前一步,麵色間帶著幾分嚴肅。
這才開口:“這位大人可是冤枉小的了,這裏每天都有百姓們死去,小的若是各個都去哭一場,那麼小的眼睛也受不了啊。”
聽他這般說的嬉皮笑臉的樣子,站在步緋顏身後的何明然冷笑一聲,冷冷的掃了一眼,帶著幾分嘲諷的開口說道:
“哼,管家隻需要問心無愧就好。”
何明然的話,倒是讓那管家抬眼看了一眼他,麵色見帶著幾分陰險的笑意:
“這位大人可真是說笑了,笑的若是不關心這些百姓們,又如何會每天冒著被感染瘟疫的危險,來這邊給這些百姓們送吃的,送喝的。”
聽他這麼說,何明然倒是懶得再同他說話,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好了,去那邊看看吧,這個村子裏的瘟疫雖然嚴重,但總歸是不至於讓這些百姓們一夜之間全部都暴斃,想來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蹊蹺。”
李洪瑞沉聲開口說道,打破了這個僵局,何明然冷哼了一聲,隨著李洪瑞一塊往前走了。
李洪瑞來到一個百姓的麵前,俯身想要翻動一下她的臉,卻被步緋顏給阻止了,她伸手,將手中的紗布遞給了李洪瑞。
“師傅還是小心一點吧,畢竟這瘟疫,不能上首觸碰。”
李洪瑞淡淡的應了一聲,將紗布纏在手上,捏著那人的臉,查看了一下那個人的臉色,轉而又直起身子來。
步緋顏同他交流了一下神色,兩人的目光中都是帶著幾分訝異的,這些百姓們的身體沒有絲毫的異樣。
沒有被人下毒的痕跡,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
從這些屍體上能夠看得出來的,就是這些百姓們是瘟疫太過嚴重,所以導致了死亡。
一邊的那個管家見兩人不說話,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輕聲開口問道:“怎麼樣,兩位大人,這些百姓們的身子,可是有什麼異樣麼?”
聽他這麼問,步緋顏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中帶著幾分得意,不由得冷笑一聲,開口回道:
“並沒有什麼異樣,這些百姓們都是身上的瘟疫潛伏期到了,一時發作,導致了死亡。”
步緋顏一麵淡淡的開口說著,一邊小心的觀察著那個管家的神色。
她如今是故意這樣說,讓那管家放鬆,畢竟,人一旦在放鬆的情況下,便最是容易露出馬腳。
果然,那管家聽步緋顏這麼說,臉上的神色一時間便放鬆了下來,於是便略有得意的開口說道:
“真不瞞幾位大人,不是我說,這瘟疫來的快,死的也快,上回那些死去了的百姓們,也是這樣,一夜之間就死了,沒有任何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