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一個不防備,捂著自己的胸口踉蹌了幾下,身子倒退了幾步,卻不想踩空了腳,直接便從那橋上翻身掉了下去。
“噗通”一聲,正好掉入了水中,一會便不見人影了,步緋顏的臉色一僵,目光緊緊地盯在那一邊的隨從身上。
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若是那隨從就想要將金川殺死在楚國的皇宮裏,然後在嫁禍給楚國,引得天下人的圍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腳步頓了頓,步緋顏剛想要抬腳上前,卻不想那隨從也先行動了,他在橋上看了一眼水中,轉而便也飛跳了下去。
不一會便抱著已經昏迷了的金川從水中浮了上來,步緋顏見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背在肩上的藥箱子。
抿了抿嘴,對著宿風怪吩咐道:
“蘇豐懷,一會,你便說我使者太醫局的太醫便好。”
說著不待蘇豐懷應聲。
步緋顏便背著自己的要箱子往橋上走去了。
那隨從聽到身後有人過來,轉頭看了步緋顏一眼,眉頭一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眉頭皺了一下。
爪兒麵上便被驚慌和著急的神色取代。
“快來,我們大皇子掉水裏昏迷了!”
那隨從蹲在金川身邊,大聲的呼救著,步緋顏勾著嘴角冷笑了一聲。
一邊的蘇豐懷見狀,急忙抬腳上前,將那金川從地上扶起來,扶到橋上一個相對平穩的地方,然後看了那隨從一眼。
沉聲開口說道:
“快,正好這裏有個太醫,讓他給大皇子瞧瞧。”
聽蘇豐懷這麼說,那侍衛甚是訝異的看了一眼步緋顏,沒有料到,正好這裏就能出現一個禦醫。
“太醫,還是先看看大皇子吧,太妃那裏,不著急的。”
蘇豐懷心知那隨從定然是會懷疑的,但是深居宮中的他又豈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開口,一句話便解決了那隨從的疑慮 。
步緋顏蹲下身子來,伸手探上了金川的脈搏,卻發現金川的脈搏,已經虛弱到幾乎察覺不出來的地步了。
看來,他的真是,是體弱多病的模樣。
這樣狀況,倒是讓步緋顏有些措手不及,收回手來,步緋顏將金川放平躺下,讓蘇豐懷扶著他的上半身。
在他背上的穴位狠狠地拍打了幾下,那金川便猛然見咳出幾口水來,步緋顏見狀,又連著拍打了幾下。
金川不斷的往外咳著水,這樣持續了幾下之後,金川便慢悠悠的轉型了,他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步緋顏凝眉正替他把脈。
手腕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步緋顏抬眼,對上了他的雙眸,他的雙眸閃過一抹悲涼的無奈,那仿若來自曠遠的憂傷。
像是被壓抑了許久,想要破土而出,卻又生生的被壓了回去。
見金川醒了過來,步緋顏收回手來,淡淡的看了一眼那隨從,沉聲開口說道:
“你們家太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說著便收回手來,金川自醒過來,目光一直落在步緋顏的臉上,目光中閃爍著幾抹不可言喻的深意。
那隨從聽步緋顏這麼說,麵上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如此,便多謝太醫了。”
聽到那隨從稱呼步緋顏為太醫,金川也甚是訝異的而看了一眼步緋顏,待看清楚步緋顏這一身打扮之後。
神色間也了然,勉強又自己的隨從扶著從地上掙紮起來,拱了拱手,聲音虛弱的開口:
“今日的事情,便多謝太醫了。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聽他說的這般隆重,步緋顏抿嘴笑了笑:
“大皇子客氣了,隻是這秋日涼爽,大皇子身子經不起凍,切要再要在水邊行走了。”
步緋顏狀似一句無心的話,讓金川和那隨從的臉色瞬間都變了一下,但金川嚴重的光芒一閃而逝。
聽步緋顏這麼說,金川勾了勾嘴角,麵色間閃過一抹笑意,他拱了拱手,麵色依舊是有些蒼白:
“多謝太醫的囑咐。”
步緋顏步緋顏點了點頭,不再打算開口,一邊的蘇豐懷見狀,適時地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太醫,太妃那邊還等著呢,我們過去吧。”
步緋顏見狀,應了一聲,又回頭看了一眼金川,他麵色淡然恬靜,安靜的仿若與這秋日都凝聚在了一起。
方才眼神中那一閃而過的蒼涼,好像隻是人的一個幻覺。
以前曾經有人說過,若是一個人表麵太過溫柔安靜,那麼他一定是被年歲深深的傷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