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習慣了的那個胸膛,曾經習慣了的那個懷抱,曾經習慣了的那個氣息。
如今,竟在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她的麵前。
她不能想象。
從此以後,身邊沒有他的日子。
聽著她就這麼軟軟的跟自己開口請求,蘇嬤嬤的心也一軟,歎了一口氣,轉身來到步緋顏身邊,幫她鋪好床。
“公子先在這了睡吧,老身就在這裏陪著公子,哪裏也不去,一直陪著公子。”
蘇嬤嬤拉著步緋顏在氈子上躺下,轉而一手握住步緋顏的手,另外一隻手輕輕的在她身上拍打著。
就小時候哄她睡覺一樣。
“蘇嬤嬤你同我一起睡吧。”步緋顏拉了拉蘇嬤嬤的手,輕聲開口說道。
聽她這麼說,蘇嬤嬤的麵色間閃過一抹猶疑,步緋顏見狀,開口勸她:
“如今在這軍營中,哪裏還有什麼主仆之分,我隻當蘇嬤嬤是我的親人了。”
她這一句話,讓蘇嬤嬤頓時就心軟了下來,不在估計那些禮節,脫了鞋子,側身在步緋顏的身邊躺下。
“公子你睡吧,老身就在這裏守著你呢。”
就這樣沉沉的睡了一宿,第二日,步緋顏很早便醒過來了,因著楚西涼不在的緣故,所以她睡覺便很警醒。
起床,剛剛洗漱好了之後,步緋顏便聽到營帳外麵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隱約間聽到了楚西寧的聲音。
步緋顏眉頭一皺,看了蘇嬤嬤一眼,將手中的早膳放下,轉而起身,撩開門簾,出去,果然見到楚西寧帶著人在步緋顏帳篷麵前站著呢。
他見步緋顏出來,先是看了一眼她的身後,見她伸手並沒有跟著楚西涼,眼角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
而後涼颼颼的開口諷刺:“三王妃今個怎麼自己回來了呢,我三哥呢?”
聽著他這樣故意問自己,步緋顏的眉頭一皺,神色中閃過一絲銳利,喉嚨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什麼,隻是冷冷的看著楚西寧。
楚西寧見她不說話,麵上那得意的神色更盛,眯著眼睛,說的越發的殘忍了起來:
“怎麼,莫非是我三哥在半路上遭遇了什麼不測?”
他這一句話,當真是刺到了步緋顏的心裏,步緋顏眉頭一皺。
一邊的步青雲見到步緋顏麵色間的變化,心裏暗叫不好,剛想要開口阻止楚西寧的話,卻不想,已經來不及了。
步緋顏一個箭步上前,趁著楚西寧還未回神的時候,五指捏住了他的喉嚨,手指微微一用力收攏。
楚西寧的命便瞬間就掌握在了她的手中。
“你放肆!步緋顏,你竟敢挾持本太子!你是不想活了麼!”
楚西涼不在,楚西寧越發的張狂了起來。
步緋顏眼神微眯,手中的力道越發的收緊,一時間,楚西寧的臉色便刷白的一片,四周的護衛雖虎視眈眈的,卻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楚西寧,你詆毀大軍的主帥,該當何罪!”
步緋顏在他的耳邊怒斥一聲,聲音有些大,生生的將楚西寧方才的銳氣給銼削了一半去。
四周的人看著兩人想抗,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步緋顏見楚西寧不說話了,冷笑一聲,低頭在他的耳邊,低低的開口威脅他:
“楚西寧,我用藥的手段想來你也見到過了,如今,你最好是祈禱三王爺沒有事情,不然,你也別想活下去。”
說完,步緋顏便鬆開了楚西寧的喉嚨,將他往後一推,楚西寧踉蹌了幾步,抬眼看向步緋顏,目光中帶著些說不清的陰險的意味。
他站在幾個貼身護衛的身後,看著步緋顏,嘴角掛著一抹涼涼的笑容:
“步緋顏,眼見著兩軍就要開戰了,你說大戰在即,本軍主帥虎符卻不在軍營中,若是回去稟報了我父皇,這該當何罪!”
他的話,頓時就讓四周一片議論紛紛,這號令全軍的虎符的確是在楚西涼的手上,沒有虎符,任你是天王老子也沒有那個資格去號令全軍。
這也是為何楚西寧明明已經帶著人到了金楚兩國的邊境了,卻依舊安穩的駐紮在原地,沒有開戰的原因。
步緋顏聽他這麼說,將懷中的虎符拿出來,眾人的眼神瞬間便被她手中的那塊虎符給吸引住了。
這虎符,是多少英雄男兒們一生的夢想,多少人上陣殺敵,為的不過是有一天能夠手握虎符,號令天下。
可是,如今,這虎符竟然就這麼被三王爺隨隨便便的交到了一個女人的手上。
“我三哥竟然將虎符給了你!”
楚西寧見到那虎符的時候,眉頭一皺,目光中帶著些不可置信,但轉而像是明白什麼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