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別說是這樣對他說話了,就是別人看了他一眼,他若是不滿意的話,動動嘴唇,那人便從此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了。
見楚西涼竟然不理會自己,依舊是我行我素的在拍打著那石門 。
孟蘇瑩不由得大小姐心氣上來了,上前又要開口,卻不想被孟蘇言一把拉了回來:
“蘇瑩,不可無禮,快同三公子道歉。”
孟蘇瑩憤憤的看了孟蘇言一眼,雖然沒有照著他的意思去跟楚西涼道歉,但好在也是沒有再繼續跟他對著幹。
訓斥完了孟蘇瑩,孟蘇言抬眼看了一眼楚西涼,見那石門被他擊打了幾掌之後,上麵的灰塵紛紛落下。
漸漸地開始顯現出一些被灰塵隱瞞的花紋來。
他的神色閃過一抹驚訝,心裏大略也看出了些門道來,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看著楚西涼又一連拍了幾掌之後。
這才收手回來,來到步緋顏的身邊。
“好了,想來這回那機關的機關口,便好找了吧。”
聽得楚西涼這麼說,步緋顏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帶了幾分複雜的意味。
就在方才她看出門道來的那一瞬間,她猛然想起來,曾經跟衛劍私下裏談論過楚西涼的事情。
衛劍說,世人都知道楚西涼武功奇高,沒有人知道他的功力高深到什麼地步。
可是,世人不知道的是,相比於武功修為來說。
楚西涼對那些奇門怪術更是精通,起先步緋顏還有些不明白。
可是,自從知道了楚西洛的事情之後,她便了然了。
楚皇為了刁難楚西涼,故意將楚西涼的解藥放在各種奇門怪術的那些陣法中,楚西涼若是想要安然將那解藥拿到。
便要精通那些陣法。
他如今的這幅模樣,他如今這樣的強大。
竟都是被那些人,生生的給逼出來的。
“恩。”
步緋顏輕輕的點了點頭,拿著火折子走上前去,門上畫著的是一副千奇百怪的畫麵。
步緋顏看了一眼,沒有看懂。
正想轉頭問問孟蘇言孟蘇言有什麼見解的時候,突地就聽到了身側傳來了他微沉的聲音:
“那機關口就是在這裏了。”
說著,孟蘇言便伸手一隻,在石門的右上方的一個位置,那裏有一個微微凹陷的小槽,若是不特意去看的話。
果真是看不出來。
可是,步緋顏縱觀了一下整個石門,這樣微微凹陷的小槽,竟有很多個,分布在石門的不同地方。
“孟公子,你是怎麼知道,那機關口就在這個地方的。”
步緋顏沉聲開口問道,她記得昨晚上的時候,孟蘇言曾經說過,那密室的機關陣法是老城主和白老將軍兩人共同修建的。
若是一旦有人不按照陣法的章程來的話,整個密室便會自行毀滅。
思及至此,她不得不謹慎一番。
聽得步緋顏這麼問自己,孟蘇言目光微微低垂了一下,身上一時間被一股消沉的氣息給包圍了起來。
霎時間他消沉的便可以與這四周的黑暗融為一體了。
步緋顏自是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心裏一沉,她知道過往的事情他不願再提及,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時候。
她也刻意小心著自己的話。
卻不想,她千防萬防,方才她不經意間疑問,還是觸及到了他心口的那片過往的傷口。
正想著該說句什麼將這件事情揭過去,卻不想還不等步緋顏開口,一邊的孟蘇瑩便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
猛然往後退了幾步,伸手指向那扇石門上的圖案:
“這是伯母手帕上經常秀的那副芙蓉花的圖案。”
孟蘇瑩的話音剛落,步緋顏便見到孟蘇言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四周一時間有些沉默。
許久,孟蘇言才微微歎息一口氣,轉身過來,眼底扇過一抹微涼,淡笑著開口:
“沒錯,這幅圖案,正是家母手帕上的芙蓉花的花樣。”
說道這裏,他目光掃過步緋顏,像是在對著她解釋一般:
“我之所以知道那機關口是在這裏,是因為我家母手絹上的那一副芙蓉花的花樣,在這個位置上,繡了兩隻蝴蝶。”
他輕輕渺渺的一句話,卻猛地讓步緋顏的心像是被觸及到了一般。
心中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她甚至都能夠想象的出當初,修建這個密室的時候。
舊城主是懷著一副怎樣的心情來修建的。
那時候,他定然是愛極了自己的妻子了吧,不然不會觀察的這麼仔細,將自己妻子的貼身物品的花樣刻在這石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