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帶著些憤恨。
楚西涼勾勾嘴角,並未在意,直接就轉身上了馬。
大軍又開始前行。
蘇嬤嬤看著自中午以後已經是發呆第三回了,不由得輕輕的伸手推了推步緋顏的肩膀。
“小小姐在想什麼的,今天下午已經走神三次了。”
聽著蘇嬤嬤的話,步緋顏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蘇嬤嬤可還記得我大婚前一日,我娘在我肩膀上刺的那個圖案?”步緋顏幽幽開口問道。
蘇嬤嬤點點頭:“老身記得。”
“我……”
步緋顏頓了頓,著實不知道該如何與蘇嬤嬤說自己心裏頭的那點點小別扭,總歸是夫妻間的事情。
即便她一向是不拘小節,但若是對外人說的話,總歸是有些難為情。
“小小姐可是擔心王爺看到?”
蘇嬤嬤隻看著步緋顏滿臉的糾結,開口猜測到。
步緋顏搖搖頭:
“我娘說……那圖案若是與心愛的人發生關係的話,便會擴大,可是楚西涼好像並未發現什麼異樣。”
她盡量將話說的平常一些。
蘇嬤嬤聽她這麼說,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步緋顏見她一時沉默了下來,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那蒼黃的臉上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暗紅。
心中一頓,心裏也微微的別扭了一下。
蘇嬤嬤可為算的上是白府的家生子,將一生的心血都耗在了她母女身上,待她們如自己的心頭之寶。
所以這般大的年紀,也未曾嫁過人,感受過丈夫溫馨體貼的溫暖。
幹咳了幾聲,步緋顏換了個話題。
“蘇嬤嬤,這裏與南疆金國的邊界,大略還要走多遠啊?”
蘇嬤嬤抬起馬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步緋顏也隨之看過去,外麵山巒環繞,山清水秀。
若是這一趟不是去打仗,該有多好。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大略還需要四五日的光景吧。”
白卿自小便習武,所以跟著白老將軍也經常出入邊關等地方,蘇嬤嬤自然也跟著來過,想來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
她手一鬆,馬車上的窗簾便被放下,步緋顏目光一暗,收回神色來。
行軍打仗的路途,略微有些孤涼。
傍晚的時候,大軍安頓下來。聽到原地紮營過夜的消息之後,
步緋顏探出身來,正巧看到外麵的日落。
四下無人,隻有不遠處士兵們做飯升起的那道炊煙緩緩升起。
伴著那抹橘紅色的殘陽,越發的空曠。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無外乎也就是這樣的景象吧。
她正雙手負在身後,感受著麵前的大好風光,卻突地覺得肩膀上像是被人用暗器攻擊了一下似的。
猛然轉頭,見楚西涼正站在不遠處,眯著眼睛看著她。
勾了勾嘴角,步緋顏突然就起了興致,摸出腰間的匕首來,衝著楚西涼挑了挑眉,眉眼間滿是挑釁的意味。
“王爺可要小心喲。”
步緋顏眨眨眼睛,便攻了上來,因著是和楚西涼比試,所以並未曾用自己的內力,一招一式,拚的不過是個“硬”字。
因著步緋顏前世的職業是專職軍醫,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軍隊裏生活的,所以除了一身超凡的醫術之外。
她的那一套搏鬥技術亦是使得出神入化了。
一個箭步衝到楚西涼麵前,步緋顏抬手便往他的喉嚨間攻去,卻不想楚西涼看似不經意的一個退步。
腰身一側,不但躲過了步緋顏的攻擊,反而還一個反手,順勢朝著步緋顏的胸前攻上去。
臨近步緋顏的胸前,楚西涼嘴角一勾,改掌為爪,那動作,分明是朝著步緋顏的……去的。
步緋顏瞪了他一眼,無奈放棄手中的攻勢,微微含胸,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在離楚西涼兩三步遠的地方站住,憋著一張通紅的臉憤憤的看向楚西涼。
這人,當真是沒個正行。
收起手中的匕首來,步緋顏生怕他當真當著那些士兵的麵做出些什麼有傷大雅的事情來,不再與他比試。
卻不想楚西涼抖了抖自己的袖子,收回手來,掃了一眼她,慢條斯理的而開口。
“知難而退,雖有些慫,但也著實是個保命的好辦法。”
他的聲音雖不大,但足夠步緋顏和四周的侍衛聽到。
步緋顏生來體內便有一種熱血……
俗稱經不起激。
聽得楚西涼這麼說,當下便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楚西涼一眼,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
突地,步緋顏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勾了勾嘴角,刹那間眉眼間一片風情萬種。
楚西涼見狀,眯了眯眼睛。
她這副模樣,當真不想讓別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