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自己一定要在最後才明白過來,她是定然不會忍心在楚西涼身上下手的,為什麼她不提早將那藥盒丟掉。
“楚西涼,我不想的,我不想讓你吃的……”
步緋顏哽咽著出聲,縱然聲音含糊不清,但楚西涼還是能夠聽得清楚她在說什麼。
心下一軟,抬手給她擦了擦眼淚,但瞬間便又有新的眼淚湧出來。
楚西涼有些心疼的低頭親了親她的臉:“小狐狸,你在哭什麼呢。”
步緋顏抬眼看著他,縱然心頭有千言萬語,而是到了嘴邊,也隻是剩下一聲聲的哽咽:
“我不想讓你死的,楚西涼。”
楚西涼低低的歎息了一口氣:“若是我不這樣做的話,那你心裏會安心嗎?”
他這樣一問,步緋顏越發的心酸,是的,她如何會安心,一麵是自己心愛的人,一麵是自己的娘親。
她拖一日,心中的愧疚便多一日,煎熬也便多一日,可是楚西涼,她又何嚐忍心去傷害他。
所以,到頭來,忍受痛苦和煎熬的,也就隻有她一個人。
可是,楚西涼懂。
他都懂。
他懂得她內心的煎熬,所以他就替她做出了選擇,他將那顆藥丸吃了,這樣,她便不用再受煎熬。
可是,他不知。
這樣,她的心更痛。
“怎麼這樣!你不是最自私無情的嗎!你的冷漠哪裏去了!”
步緋顏憋著嘴,看著楚西涼,帶著濃濃的鼻音開口。
楚西涼見她哭的鼻頭都紅紅的,紅成了一個小紅點點。
甚是可愛。
伸手揉了揉她那紅紅的鼻頭,挑挑眉,眯著眼睛看著她說道:
“本王近日突地覺得前半生作孽太多,突然就想積積福,正好讓你小狐狸趕上了,你就知足吧。”
步緋顏被他這樣,弄得一時也哭不下去了,拉起他寬大的袖子來,接著他的袖子擦了擦臉上淚。
順手還擤了個鼻涕。
看著自己成功的讓楚西涼的眉頭皺了起來了,這才滿意的輕哼了一聲,翻身從楚西涼身上下來。
“死丫頭,你去哪!”
楚西涼有些黑線的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那一大軟軟乎乎的東西,聲中微微的有些破功。
步緋顏回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你都要死了,我要去重新找個人嫁了!”
楚西涼眯了眯眼睛,在她身後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你找一個,本王就殺一個!”
步緋顏腳步頓了頓,而後轉到外間去。
“那王爺也要有那個命殺才好!”
楚西涼見她當真是有些惱,見她隻是去外間一趟,也沒有起身追出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服袖子上的對不忍直視的東西。
實在是受不了,起身,直接將整個衣服都脫了下來。
有些嫌棄的丟到了一邊去,轉而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大刺刺的坐著。
步緋顏在外間倒騰了一段時間,再進來的時候,手中拿了一個藥箱子進來。
見她這樣,楚西涼挑了挑眉,心知她是要給自己探探脈,於是便極為配合的將手遞過去,步緋顏伸手探到他脈搏上。
皺眉細細的感受了一番。
眉眼間閃過一抹訝異的神色,抬頭看了一眼楚西涼,嘴裏呢喃:“不可能啊……”
楚西涼挑挑眉:“怎麼,難不成本王的脈搏有什麼問題?”
楚西涼看了她一眼,戲謔的開口說道。
步緋顏瞪了他一眼,方才他的瘋狂的舉動,她到現在都不想和他說話,拍了他的手一巴掌,她沒好氣的開口。
“把你的另外一隻手伸過來,我看看。”
楚西涼聳了聳肩膀,依言遞過去另外一隻手,如今步緋顏就像是一隻炸毛的小狐狸,分分鍾就能炸掉。
所以,他還是不去招惹她了。
接過手來,又給楚西涼探了探脈,脈搏還是一如既往的正常,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異樣,步緋顏眉頭微微皺到一起。
“你身上沒有一點中毒的痕跡。”
步緋顏有些疑惑的開口:“就連你之前中的那個不能……和我行房的毒也沒有了。”
楚西涼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突然就多了幾分曖昧,順著手就將步緋顏的手握在了手心裏。
“哦?夫人這麼說的意思,好像在暗示本王什麼?”
楚西涼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輕輕的揉捏著。
氣氛霎時間就帶上了些曖昧的情愫,房間裏一時間,有些些升溫。
步緋顏想要從他手中抽出手來,卻不想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裏,抽不出來,他挑了挑眉,正色開口問道。
“我身上的毒,當真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