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他的呼吸聲伴著烈烈的風聲,步緋顏隻覺得,心下一片安暖。
楚西涼,還好我來的及時。
衛劍等人很快便帶著人一起追了上來,步緋顏稍稍放慢了一下速度,等了他們一下,一塊與他們回到了校場。
校場上早就一片紛亂,因著金國的太子在楚國遇刺,楚皇早就嚇得要命。
將人都調遣到了金國太子的院子裏,哪裏還顧得上理會這些人,步緋顏見狀,心裏一陣歡喜。
騎著馬一路帶著楚西涼回到了院子裏。
衛劍和楚西尋一塊跟了上來,上前幫步緋顏將楚西涼從馬車上扶了下來,衛劍扶著楚西涼,楚西涼的腳步有些虛浮。
步緋顏隻覺得自己手上一陣黏膩,低頭一看,手上是猩紅的而一片。
他的傷口又撕裂了,步緋顏的目光一痛。
楚西涼原本是由衛劍扶著自己的,眼角撇到步緋顏目光中一閃而過的那一抹黯然,停下腳步來,回頭。
伸手有些寵溺的伸手呼嚕了一下步緋顏的腦袋:“怕什麼。”
他的聲音中滿是寵溺,步緋顏隻覺得自己眼眶一熱,但還是忍住了,上前在他另外一邊扶著他一塊進了房間裏。
“劍叔,你去外麵將我的藥盒子拿過來。”
步緋顏沉聲吩咐到,衛劍點頭,轉身進去將藥箱子拿了過來。
楚西尋也跟在後頭進來了,步緋顏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凳子:
“你現在那裏坐著,別亂動。”
楚西尋挑挑眉,安靜的坐在凳子上。
步緋顏伸手,將楚西涼胸前的衣服撕開,他身上布滿了傷口,腰間的那個傷口又被撕裂了,看著守衛血肉模糊的一片。
步緋顏咬了咬下嘴唇,動手將那繃帶解開,縱然心裏早就已經準備了,但是親眼所見,仍舊是止不住的心疼。
楚西涼微閉著眼睛,呼吸微弱,但步緋顏知道他沒有睡著。
“你忍著一些,你傷口有些糜爛了,我需要給你清理掉。”
步緋顏用幹淨的毛巾毛巾給他擦了擦傷口周圍的血跡,沉聲開口。
楚西涼低低的應了一句。
步緋顏拿起刮刀來,放在火上燒了一下,等溫度降了下來之後,在楚西涼傷口上輕輕的刮著那些已經糜爛了的皮膚和肌肉。
縱然她下手已經極輕,但楚西涼仍舊是疼的臉色發白,步緋顏目光掃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嘴唇,手上的動作越發的麻利了起來。
一番清理之後,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楚西涼的臉色已經痛的發白到沒有絲毫的血色。
終於將傷口上的那些糜爛的皮膚都清理幹淨,步緋顏鬆了一口氣,沾著碘酒給他擦了擦傷口,又灑上了一點藥。
這才楚西涼纏上繃帶。
“劍叔,你去打些水進來吧,我給王爺擦擦身子。”
步緋顏收了藥箱子,放到一邊,轉頭對衛劍吩咐。
衛劍點點頭,轉身出去打了些熱水進來,步緋顏用毛巾站著熱水給楚西涼將身子擦了擦,在他其他的傷口上也撒上了藥。
幫他把外套脫掉,見楚西涼臉上仍舊是一片蒼白,眉頭微微緊皺著,心知他的傷口語現在仍舊在折磨著他。
目光暗沉了一下,步緋顏俯身,輕輕地在楚西涼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極盡纏綿之後。
楚西涼睜開眼睛,眼角閃過一抹笑意。
步緋顏直起身子來,低頭看了一眼楚西涼,這般投懷送抱,還是讓她稍微有些害羞:
“這算是方才的麻醉藥了。”
楚西涼聽她這麼說,低低的笑了幾聲,挑挑眉笑道:“顏兒這樣,本王倒是想要日日受傷啊。”步緋顏瞪了他一眼。
伸手擰了他的臉一下。
“就知道瞎說。”
楚西涼比了比眼睛,身體太過虛弱,讓他意識逐漸的模糊了起來。
步緋顏見狀,伸手撫上他的眼睛,輕聲開口:
“你先睡一覺吧,眼看著晚上或許會舉行慶功宴,到時候,你還要出席。”
回答她的是楚西涼緩慢悠長的呼吸聲。
等到楚西涼睡著了之後,步緋顏收好藥箱子,轉身,見楚西尋身子斜靠在椅背上,目光戲謔的看著步緋顏。
步緋顏腳步一頓, 麵色一紅,想起來自己方才和楚西涼兩人的親昵就這麼當著衛劍和楚西尋的麵進行的。
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步緋顏把藥箱子放在楚西尋麵前的桌子上:
“你身上的傷,我來幫你處理一下吧。”
楚西尋笑了笑:“我就不勞煩三嫂了,若是三哥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我的。”
步緋顏抽了抽嘴角,掃了他一眼:“你身上的受的傷也不輕,不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