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骨安排我們住在上京的東南邊一個小別院裏,這裏的某些建築與江南有些許相似,但是大多都是以蒙古包為主,我們住的小別院四周都有集市,十分熱鬧。
“皇城就是不同尋常,就連帳篷裏都是閣樓建築。”淮川初到這裏,一切都十分新奇,不知道中國之廣博的他,對於這“異地”風俗更是連連稱奇。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真是少見多怪。”我不屑地說。
他有些委屈地苦笑了一下,說:“你當然不覺得有什麼啊,在你眼裏,這些……”淮川指了指周圍的環境,繼續說:“都是曆史了。哪還有什麼好新奇的呢。”
“哪有!你不知道,我們還有專門的考古專業呢,研究你們這些曆史!”我指著他的鼻尖。
他愣了愣,笑道:“哈哈,那你不也是研究的對象了?”
我想想,尷尬一笑,“對啊……對誒……嗬嗬。”我差點忘記我現在也是一個古人了。
“對了,君蕊,在你們那個時代,上京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是契丹國嗎?”我們走到一顆小樹下的長石凳上坐下,身後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一片嘩然。
我搖搖頭,“早就不是異國他鄉了,應該算作是神州大地的一部分吧。”我有些自豪道。
“神州?大地?”他很是疑惑,眼裏充滿好奇。
我攤了攤手,說:“我也不知道如何跟你說,總之以後中國會統一,中原會統一周邊各個少數民族,那個時候,沒有民族和國界之分,五十六個民族相親相愛。”
他望向遠方,無限憧憬,“真是難以想象那是何其美好的一個情形。”
“的確很美好,和平美滿,國泰民安。”我笑道。
他突然看著我,眼裏有絲絲遺憾,“君蕊,你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裏?難道就像你說的摔一跤就來到這裏了?”
“我也不知道,很奇妙吧。不過已經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怎麼突然想到問我這個呢?”
他撇了撇嘴,“我隻是在想,若是能跟你一起回去就好了。”
“回不回去又有什麼分別呢。”我突然覺得對於這些事很是釋懷,很久沒有談起這個話題,曾經以提起來,便思緒萬千,傷心流淚,可是如今似乎能談而不變,看來我已經放下了,也接受了,又或許是麻木了。
他有些微微一震,說:“你似乎一點也不想念那個地方了。”
“什麼地方?”我問。
他抬起手指在我左邊的胸口上,說:“你心裏一直掛記的那個地方,未來的世界、劉川、你腹中之子,還有很多很多……”
我置之一笑,隨著他每一個停頓的間隙去回想,竟發現即便是能想起,那些記憶已經不足以讓我痛心流淚,“淮川,那些事情都已經離我遠去了,雖然是發生過,但是總覺得離我好遠好遠,比這一千年的距離還要遠。”
“那……劉川呢?”他緊盯著我的眼睛,追問道。
我白了他一眼,“這才是重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