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為半小時之後來到,他一進門就詫異地道:“怎麼會中毒?這不可能的,傷口我都反複清理了好多次,不可能中毒的!”
他瞧見明朗也在,愕然地問甄陽,“你帶她來幹什麼啊?”
明朗心神不寧,也沒心思去管他,隻淡淡地道:“你去為她再清洗一次傷口吧!”
崔宥熙傷口上的毒隻需要用消毒水清洗就可以了,而這種毒,隻會讓她麻醉昏睡,不會有什麼傷害。
大為打開她的傷口瞧了瞧,詫異地道:“邊上是黑色的?這麼奇怪?昨天沒發現啊!”
他取出消毒水為崔宥熙消毒,又測了心跳和脈搏,發現一切都正常,也就放心了。
他收拾好東西,問甄陽,“你打算怎麼做?這是頭小烈馬,不好對付,等她好了估計你小命都難保!”
甄陽瞧著崔宥熙那張雖然昏迷但是依舊冷凝的臉,心頭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把她交出去還是放了她?他怕無論做哪一個決定,都會讓自己後悔。
“先緩兩天吧!”甄陽最後道,他看看手表,道:“你們也餓了,我下去給你們買點吃的!”
明朗知道他心頭煩亂,想出去走走冷靜一下,本想陪著他去,但是不放心大為一個人在這裏,怕一會崔宥熙醒來還對大為不利。那些藥她下得很輕,而且剛才大為清洗過,藥力維持不了多久了。所以,她道:“給她買杯牛奶吧!”
“嗯!”甄陽看著大為,“看住她!”
大為點點頭,“放心吧,會看住你女人的!”他的功夫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是撐一下還是可以的。說罷,他橫了明朗一眼,眼神就像說雖然你之前對我的態度十分不友善,但是我還是會不計前嫌地保護你。
甄陽本不是這個意思,明朗的手腳功夫他很放心,她與段富強一戰,他看在眼裏,出手夠快夠狠,一看就知道是實戰高手。他想說的是看住崔宥熙,免得她醒來之後又吵又鬧,到時候傷口爆裂,又要再縫針,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像個布娃娃地被人連續縫了幾次,活像沒事人一樣。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大為一眼,道:“行了,顧好你自己就行!”說罷,拿起鑰匙,伸手摟過明朗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就開門出去了。
明朗坐在沙發旁邊的小圓懶骨頭上,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她已經很久沒有抽煙了,但是剛才跟蹤甄陽的時候,無意識地在小賣部買了一包煙。
大為瞪著她,“你還抽煙啊?”
明朗點燃了煙,深深地抽了一口,並不理他。
大為見她不理會自己,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悻悻地道:“都不知道甄陽找了個什麼樣的女人,潑辣就算了,還抽煙,你有沒有想過人家吸你二手煙的滋味?太自私了!”
明朗瞧了他一眼,拿著煙出了陽台。
陽台上看下去,能看到甄陽的背影,他一路沿著小石子路往外走,他走路的姿勢很直,她忽然發現,其實自己沒有過多地留意過自己的男人。他喜歡吃什麼,他喜歡做什麼,喜歡做什麼運動,喜歡什麼歌曲,她一概不知!
她的心態一直都沒有端正,她以過客的身份寄居在他身邊,四年前如是,現在也一樣。
現在,當她想抓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其實她一直都沒有時間,落塵給了她一個很美好的夢,但是落塵是白費心血了,因為,她沒能把握住他的好意。
正兀自沉思中,忽地聽到屋子裏一陣吵雜聲響起,她丟掉煙頭,急忙進屋。
隻見大為和崔宥熙打了起來,大為一邊出手一邊喊道:“你現在還不能走……”
大為哪裏是崔宥熙的對手?手,腳,小腹,還有胸部,各被踹了一腳,疼得他幾乎站不起來。
崔宥熙似乎打得興起,即便見大為無法抵擋,也不肯罷手,捂住傷口也要追著他打。
明朗就倚在落地窗簾的旁邊,瞧著崔宥熙。她似乎有氣難舒,所以,悉數發泄在大為身上,好在她有傷,出手不重,大為吃了幾拳幾腳,還能勉強支撐住。
但是,這樣下去,最後支撐不住的會是崔宥熙。
大為氣喘籲籲地怒道:“你還有完沒完啊?好歹我也救了你,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
崔宥熙被甄陽打敗了幾次,心中憋屈,如今打得大為毫無還手之力,心裏不知道有多痛快,哪裏理會他說什麼?趁著他說話之際,一腳就招呼上去了。
但是,一隻腳比她更快,把她踢了開去。
崔宥熙一愣,抬頭看著明朗,當下冷笑一聲,陰沉著臉道:“你還敢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