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梁博維是帶著子竣一同回國,所以,明朗不敢大意,第二日一早,立刻給梁博維打電話。
她知道在某個程度上,梁博維是個瘋子,子竣跟著他,她不敢大意。
梁博維很快就接聽了電話,他身邊很吵,問他在哪裏,他竟然說在花墟買花,讓她來花墟找他。
明朗驅車去了花墟,果然看到穿著一身白色休閑服的梁博維手裏捧著一束鮮花站在路口等她。
見到她來,他笑盈盈地走上去,把手中的花遞給她,“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但是我想,像明朗君這樣熱烈的女子,一定喜歡紅玫瑰!”
明朗順手把花接過來,瞧著淺淡金色陽光下梁博維那張帥氣的臉,淡淡地道:“我什麼花都不喜歡!”
“莫非明朗君也和世人一樣,認為玫瑰是豔俗的?”梁博維眼裏有明媚的笑意。
“沒研究過,也不覺得任何花是豔俗的!”明朗把花丟在車上,“隻是單純不喜歡!”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有性格!”梁博維凝視著她,忽然伸手抱了她一下,嚇得明朗即刻推開他。
蹙眉,瞧著他那無辜的神情,“我是中國人,對於美國那一套親熱的見麵禮不習慣!”
梁博維笑笑,表示了歉意,“是我太過魯莽了!”
“上車吧,請你吃早餐!”她瞧了瞧後麵的停車場,“你的車再這裏吧?我一會送你來這裏取車!”
“我走路過來的!”梁博維上了車。
“走路?你住的地方距離這裏有一段路!”明朗略詫異,這人不睡覺嗎?
“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這裏的,睡不著,也許是時差,也許是因為馬上要見到你了,所以激動得睡不著!”他眼底有戲謔的笑意。
明朗自動忽略他後麵那句話,“隻有富貴命才有時差這個東西,人真的困了,什麼時候都可以睡著!”
她顯然忘記了之前自己經常失眠的事情。
梁博維雖然一夜沒睡,但是顯得十分精神奕奕,聽了她諷刺的話也不以為意,隻道:“是不是帶我去見識一下廣市出名的早茶文化?”
“可以!”明朗其實不喜歡那種吵雜喧鬧的場麵,但是主隨客便,人家是客人,想吃什麼,自己總是要盡地主之誼的。
她驅車往廣市最高級的茶樓,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對了,子竣是跟你一同回來的嗎?”
“是的!”梁博維神色瞧不出任何情緒,仿佛隻說一個無關重要的人,“不過他應該在睡覺!”
“嗯,你這一次回來有什麼搞作?”
梁博維奇怪地看著她,仿佛她的問題十分有問題,“你說請我吃飯啊!”
“請吃飯什麼時候不可以?這麼大老遠的飛過來就是找我吃頓飯?”明朗淡然一笑,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我說了,隻要你肯見我,無論你在天涯海角,妖風黑雨,我也一定會來!”梁博維笑意盎然地道。
明朗一邊開車一邊睨了他一眼,他的神情輕鬆自得,像是說笑,又像是認真。
“我竟不知道原來我在你生命中是這麼的重要!”明朗聳聳肩。
“很重要,隻是你不知道!”他若有所思地說了一聲。
“嗯,謝謝你這麼重視我,我很榮幸,但是,也很不理解這種重視從何而來!”
梁博維看著她,眉目含著淺笑,“你們中國人有一句話,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明朗糾正他,“是苗條淑女君子好逑!”
梁博維一愣:“是麼?我以為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過你是中國人,你說的一定對!”
明朗自得地道:“那當然,其他的我不懂,這句話傳誦千古,我豈會忘記?”
雖然她不覺得隻有苗條的才是淑女,但是除去唐代,基本都是以纖瘦為美,所以苗條淑女君子好逑是符合邏輯的。
兩人來到廣市酒家,明朗本想找一個包間,因為大廳實在喧鬧,說話都要用吼的。但是梁博維說這樣才有茶樓氣息,所以堅持坐在臨窗的一張小圓桌上。
然而剛坐下不久,就有兩位公公婆婆過來拚桌,兩人隻好把椅子挪一下,給人家藤個地方。
“吃什麼?”明朗大聲問道。
“你是地主,你介紹吧!”梁博維道。
外麵有點心大姐推著點心車子走過來,揚開嗓子高聲喊道:“蝦餃,燒賣,叉燒包咯喂,花卷饅頭菜肉包,大姐,食咩啊……”
洪亮的聲音一波一波襲來,梁博維聽了一下,問道:“這燒賣是什麼?”
“幹蒸啊!”明朗頭也不抬地道。
“不如試試吧?”梁博維一臉的躍躍欲試。
明朗一揚手,對點心大姐道:“燒賣,叉包!”
“來了!”點心車飛快地推了過來,一籠燒賣一籠叉燒包擺在桌子上,梁博維饒有興味地看著點心車上的東西,逐一問了大姐,然後要了十幾籠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