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鳴鑫似乎對她的態度不是十分滿意,瞪了她一眼,道:“那你說,甄陽有什麼好?”
明朗側頭想了一下,聳聳肩,“長得帥!”
“我難道就不帥嗎?”劉鳴鑫頓時坐直身體,兩手伸過來掐住明朗的臉頰,“你仔細看,仔細看,我難道不帥嗎?”
明朗打開他的手,還真的仔細瞧著他,一邊瞧一邊點頭,“嗯,也是帥哥一名!”
劉鳴鑫生氣地道:“那為什麼曉曉不嫁給我?還為了他把孩子都打掉?”
明朗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愛情的理論,無論你條件多好,對方不愛你也是沒辦法的,當然,她也不覺得劉鳴鑫是不懂這個道理,他隻是不想麵對,又或者說,他不願意接受失敗。他未必就真的愛張巧曉,隻是麵子上過不去。
明朗瞧著他迷茫的眼神,歎了口氣,喚了一杯血腥瑪麗,然後和紅酒擺放在一塊,問他:“你覺得哪一杯好看?”
劉鳴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兩杯酒,然後指著紅酒道:“顏色是瑪麗好看,但是我喜歡紅酒!”
“嗯,就是這樣簡單!”明朗簡潔地道。和好不好無關,隻和喜好有關。
劉鳴鑫定定地看著她,忽然塌下雙肩,好無力地道:“你不懂得安慰人!”
明朗蹙眉,“你的要求有點過高!”
“最起碼,你也要跟我分析一下感情的瓜葛和愛情的真諦等等!”
明朗頓感無力,“你說什麼鬼東西?我連聽都聽不明白!”怎麼愛情有這麼複雜的嗎?不是愛上就愛上了,不愛就不愛的嗎?
劉鳴鑫怔怔地看著她,“甄陽怎會喜歡你?你這個人好無趣!”
“誰說他喜歡我的?”明朗挑眉!
“你不知道?你用一千萬懸賞你!”劉鳴鑫眸光促狹,眼裏的醉意漸漸淡去,那剛才還一副茫然的麵孔忽然變得開朗起來,甚至,有幾分調戲的味道。
然後,明朗看到他緩緩地站起來,伸手衝她身後招呼了一下,“甄陽,這邊!”
一道黑影籠罩住燈光,熟悉的感覺和味道在鼻尖縈繞,薰衣草洗衣液,清新的香皂味道,不消抬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
他順勢坐在她身旁,端起她麵前的紅酒,輕輕地飲了一口,然後,把杯子放進她手心,輕聲道:“喝完,我們回家!”
她手心微顫,因為他話語中的回家兩字,抬頭看他,昏暗的的燈光裏他眉目模糊,仿佛是投在窗戶上的剪影,遙不可及,卻又近在眼前!
他的手悄然放在她手心裏,聲音低柔地對劉鳴鑫道:“鑫,謝謝!”
“欠我一千萬!”劉鳴鑫促狹地道。
“明天轉給你!”甄陽道,然後拉著明朗的手,“走,我們回家!”
明朗一言不發地站起來,乖巧地任由他牽著她的手走出去。
天氣有些微涼,他脫下西裝,披在她身上,問道:“餓嗎?我們去吃點東西!”
明朗眉眼裏全是溫柔的笑意,“你餓?回家我給你做!”
“你會做飯?”他有些不信。
“女人嘛,總要學幾道好菜看門口的!”她倚在他肩膀上,夜風撩起短發,迷了她的視線。做一個家庭主婦,是她一直的願望。
兩人驅車回家,路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他沒有問她去了哪裏,她也沒有問他為何要找她,仿佛,他們在今夜相見,是一件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了。
回到甄陽樓下,仰頭看上去,他的家裏亮著燈,她問道:“家裏有人?”
他搖頭,“沒有人,一直亮著燈,好叫你知道回家的路!”
她的心,頓時便暖暖的。
他的手心很寬大,很溫暖,這樣牽著她的手,仿佛便給了她無盡的力量和勇氣。
而最終,是他下廚做的雞蛋火腿腸麵條,還加了兩條青菜。兩人坐在餐台前,他把他碗裏的雞蛋都挑給她,道:“你太瘦了,多吃點!”
明朗笑意盎然,“好!”
吃完麵條,她要去洗碗,他阻止了她,把她摁在沙發上,“我來洗!”
明朗的眸光一直圍著他轉。明亮的燈光中,把他一向堅毅冷凝的麵部線條都柔和了,與她對視的眸光,都化作一抹淺淡的溫柔。
然後,他煮了咖啡,端了兩杯過來,坐在明朗身邊。咖啡濃鬱的香味飄縈在屋內,叫人無端就精神了起來。
“這麼晚還喝咖啡?一會不要睡了嗎?”明朗問道。
他凝視著她,伸手撩撥了一下她的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濃黑如墨的眉毛,眉毛下,是一雙有神的大眼睛,兩丸黑水銀般的眼珠正滴流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