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聶雲微笑道:“我找到了幽憐。”
“我知道。”
“我已經讓人把她洗幹淨,送到了床上。”
童化看向了他,皺眉道:“你可以殺她,但不能侮辱她。”
聶雲輕笑了一聲,道:“為什麼?”
童化道:“貞潔,對女人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甚至比生命都要重要。”
“哦?”
聶雲大笑了一聲,道:“你是認真的?”
童化認真的道:“我是認真的。”
聶雲哈哈哈的笑著,笑的很大聲,很放肆。
他像看一個白癡一樣的看著童化,得意的道:“那要是人家自己把衣服脫光,求我上了她呢?”
“這不可能。”
童化握緊了手,道:“李南星才剛死,幽憐不可能做對不起他的事。”
“嗬嗬。”
聶雲笑道:“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
“童化,你總以為自己知道很多事情,這我承認,但你並不知道所有事情。”
“女人沒你想的那麼要臉,她們可以為了錢,輕易賣掉自己的身體,春風得意樓的人你也見過了,好看嗎?漂亮嗎?”
“好看啊!漂亮啊!連我都忍不住動心,差點愛上她們了呢,可當上了床以後,不過就是一個女表子,讓她們張嘴就張嘴,讓她們跪著就跪著,這種貝戔貨,你跟我談貞潔?”
聶雲獰笑著道:“不傻麼?”
童化靜靜的道:“幽憐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骨子裏都是貝戔人,馬蚤貨,你不信是吧,好,等待會天黑了,你自己去聽聽。”
童化沒有說話。
他還是不相信聶雲所言,李南星愛上的女人,怎麼可能跟春風得意樓的人一樣。
他的手心有些出汗,決定再留一晚。
就這一晚。
……
有些人用眼睛來看東西,有些人用心,眼睛與心其實沒區別,人隻能看見自己想看見的。
而今晚有霧,霧很大。
大霧遮住了眼,埋葬了心,使原本就迷茫的人變得更迷茫,直到徹底迷失,迷失在真實與虛假之間,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其實這世上的人分為倆種,一種是活著的死人,一種是死了的活人。
童化屬於後者。
當他穿過層層迷霧,踩過碎裂的青石磚,終於走到了那個房間前時,他多希望自己眼瞎了、心死了。
但耳朵還在。
女人的喘息混雜著男人的叫喊,興奮、呻口今、氵?亂、糜爛,沒有絲毫遮掩,女人不斷索求,男人不斷給予,欲.望暴露的無比徹底。
霧再大,也擋不住聲音。
肉亻本的撞擊聲來回回蕩,回蕩在童化耳旁,回蕩在風神會裏,回蕩在玉龍縣內,回蕩在天地之間。
回蕩著回蕩著,最終回蕩在李南星的墓前。
童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緊緊的握住,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都變得蒼白。
寒鴉劍就在腰間,觸手可及,可是最終他放棄了,鬆開拳頭,靜靜的站在原地,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沒有意義。
房門被推開,聶雲提著褲子出來了,他看見童化,不屑的笑了笑,然後飄飄然的踩過青石磚,穿過迷霧,又得意的笑出了聲。
這聲音很刺耳,這些聲音都很刺耳。
童化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