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皺了皺眉，“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別管我。”
“那可不行，哥哥忘了，媽媽走之前說過，讓你好好照顧我，讓我們相互幫助。”黎落歪著頭看著他，“哥哥忘了？哥哥這幾年可是很少去醫院看我了。”
黎明看著她，“你可以感知到外麵？”
黎落點了點頭，笑著看著他，“植物人也是人，為什麼感覺不到？哥哥可知道，自從你不去看我了就沒有人陪我說話了，我像關在一個小黑屋裏麵，沒有人陪我，隻有無盡的黑暗，我想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真的很害怕呢。”
黎明聽到她這話，心裏有些愧疚，她是自己的妹妹，可自己卻把她扔在醫院不管不顧了一年，連她出院了自己都不知道。
“我那時候忙，沒時間，以後不會了。”黎明閉了閉眼，她是他最後的親人了……
“忙？哥哥在忙什麼？是忙遲暮的事嗎？以前哥哥可是把我放在心裏第一位的，隻要我有事，哥哥不管忙什麼，都會放下手中的事去陪我的，哥哥怎麼變了？黎落不是哥哥心裏的第一位了？遲暮頂替了我在哥哥心裏的地位？”黎落歪著頭看著黎明，等他的回答。
“這不關遲暮的事。”
“那是誰？”
黎明沒有說話，黎落靜靜的看著他，突然笑了笑，“哥哥，晚上我想吃你親手煮的麵。”
黎明點了點頭，他對她虧欠了那麼多，一碗麵不算什麼。
“牛肉麵！”
“好！”
“哥哥以後隻給我做好不好？”
“……好！”黎明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哥哥真好！”黎落笑了笑，臉上一派天真。
黎明聽到她這話，勾了勾嘴角，她不在追問就好，偶然抬頭，看到房門口的那一條縫隙，瞳孔縮了縮，他走的時候關好門了，那麼他醒了？他聽到了多少？
看了看黎落，見她臉上的純真笑容，她是無心的吧。
“我上去一趟！”
“嗯，哥哥去吧，別忘了晚上給黎落做牛肉麵哦？”
“嗯。”黎落坐在沙發上，往樓上看了一眼，聽到又如何，哥哥是她的，誰也搶不走，他們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誰也替代不了！
黎明站在門口，看著從裏麵露出的幾分燈光，敲了敲門，沒有反應，推開門，看著坐在床上看書的人，“你聽到了？”
“嗯，沒事，牛肉麵而已，我不吃也沒關係。”遲暮笑著說到，心裏卻有些苦澀，你說過要為我做一輩子的牛肉麵，你忘了……
黎明送了一口氣，“你沒生氣就好，你要是不願意我給別人做，你就說，我會給她做別的。”
遲暮搖了搖頭，我不在意你給別人做，我在意的是你忘了曾經對我說過的承諾，“沒事，我沒生氣，黎落是你妹妹，不是外人，而且我吃牛肉麵吃膩了，以後都不想吃了，竟然黎落愛吃你就給她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