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嬪斜眼輕蔑的瞟著她,撇了撇唇道:“別說我們根本沒打算放你離開,就算真的放你走了,就你這千瘡百孔的死人皮囊,隻怕皇上見了就想吐,會更加厭惡你也說不定呢!”
錢娘子翻了翻白眼,掩口笑道:“像你這種身子不幹淨的女人,皇上也是圖個新鮮,玩弄一下罷了,你以為皇上會真心喜歡你嗎?你也不想想,天下間又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啊?”
茗慎聽著她們譏誚諷刺,隻覺的耳朵不堪負荷的嗡嗡作響,再也聽不清她們說什麼,隻看到一張張美豔而惡毒的醜惡嘴臉在嘲笑她的狼狽,由於此刻的她已經,飽嚐了殘酷的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折磨,又煎熬了這麼久的夾棍酷刑,錐心之痛早已令她神智模糊,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而就在這時候,隻聽得“咚!”的一聲巨響,那扇厚實緊閉的正殿大門被一腳踹開,緊接著,隻見文浩高大的身影,宛如雲破日出的一道雪亮光束般氣勢洶湧走了進來,勃然怒喝道:“朕喜不喜歡她,何時輪到你們來說長道短了?”
蘭妃聞聲心頭一顫,不由嚇得一個哆嗦,眾人也嚇得慘白了臉,連忙回頭朝門口望去,隻見文浩峻顏陰暗沉沉站在那裏,赤紅的眼角不知是怒極,還是喝醉了酒的緣故,看起來殺氣騰騰的,令人不寒而栗!
君王一怒,震撼宮闈!
蘭妃嚇的心驚膽顫,忙跪了下來!
玉嬪,蘇才人,錢娘子,李選侍五人見狀,頃刻間也嚇的麵如土色,匍匐在地上,沒有一個人敢接話,幾個嬤嬤連忙住了手,扔下刑具,雙腿不聽使喚的跪在一旁,滿殿的人個個像篩糠似的亂顫起來,紛紛惶恐不已!
文浩快步走到茗慎跟前,看見她破爛到不能蔽體的衣裳上血跡斑斑,蒼白嬌嫩的皮肉露出血紅的的鞭痕,散亂的頭發下藏著一張髒兮兮的紅腫小臉,不由的眉頭大皺!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文浩鐵青著臉問道,利眸似陰鷙風暴一般掃過在場幾人,眼中有毫不掩藏的怒火!
蘭妃膽怯的低頭不語 ,也不敢看頭頂那張陰雲密布的臉。
玉嬪碧色沉沉的眼睛怯怯對上他那犀利如冷劍墨眸,忍不住心頭一陣膽寒,又忙垂下了臉,不敢接他的話。
錢娘子和李選侍早已嚇的魂飛魄散,顫顫巍巍的伏在地上,更加不敢言語。
蘇才人害怕事情牽連自己,於是結結巴巴的開口道:“回.......回皇上的話,這一切都是蘭妃娘娘的主意.......跟臣妾等人無關啊.......”
話音未落,錢娘子嚇的心膽俱裂,再也顧不得的形象,整個人一臉的鼻涕淚痕,哽咽道:“皇上明鑒,都是蘭妃娘娘和玉嬪娘娘要折磨慎秀女的,嬪妾可沒有動慎秀女一下........”
玉嬪恨恨瞪了錢娘子一眼,仰起因驚恐而圓睜的碧眼,連忙揮手解釋道:“皇上別聽這賤人胡說,剛剛就數她譏諷慎秀女最多了,跟嬪妾沒有關係,這一切都是蘭妃娘娘的主意!”
李選侍隻哭喊不斷磕頭,額頭上可見青紅:“皇上明鑒,跟嬪妾也無關啊,都是蘭妃娘娘的主意,嬪妾隻是來看熱鬧的........”
幾個嬤嬤也一起怦怦磕頭,此起披伏的一通哭訴:“也跟奴才們沒有關係,奴才們隻是奉命行事啊,一切都是蘭妃娘娘的主意!”
蘭妃見她們為了各自推脫,竟把矛頭直指自己,不由身子一僵,楚楚可憐的柔聲嬌泣道:“皇上恕罪,慎秀女.......她........她對嬪妾大不敬......所以嬪妾就........就教訓........教訓了她一下下........”
“朕的女人,何時輪到你來教訓了?”文浩冷冷說道,額上青筋凸起,但眼下沒空跟這群人計較,連忙解下了雪貂鬥篷將茗慎遍體鱗傷的嬌小身軀裹住,心疼不已地橫抱而起,胸腔蕩起一陣陣酸疼的抽痛。
茗慎昏昏沉沉中,隻覺得腰身驀地一緊,緊接著便被一個溫暖強健的懷抱結結實實的抱住,於是她很努力的撐開眼皮兒,眸光微眯開一條細細的光線。
朦朧恍惚間,隻見那一襲久違的白衣,似浮光掠影般驚現眼前,頓時滿心滿肺的屈辱悲憤和傷心欲絕再難抑製,辛酸苦澀往外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