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就不中聽了,什麼叫做本宮存心刁難你呀?難道本宮讓你跳個舞,唱個曲兒,就是委屈你了不成?”蘭妃輕巧一笑,發髻上的鳳尾處銜下一串明珠琉璃流蘇娓娓搖晃,燦若春華。
她的話音剛落,玉嬪一拍桌麵,聲音陡然拔高而起:“裝什麼假正經,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是怎麼在男人麵前狐媚的,本宮可不是那些憐香惜玉的爺們兒,有的是法子和手段整治你這小妖精,今日你要是敢不跳的話,定要你好看!”
外邦女子,果真是刁蠻潑辣的足夠可以,跟她姐姐珍月兒簡直是天壤之別,茗慎強咽下心頭的憤然,懶得跟她口舌,隻抬起頭冷冷的掃過在座各位,不卑不亢道:“娘娘小主們今日這樣不依不饒,實在令嬪妾又好氣,又好笑,隻知道盛寵招人妒,難道無寵也招嫉恨?從前嬪妾與在坐諸位無冤無仇,近來亦是井水不犯河水,何苦這般為難呢?雖然嬪妾位份不在,但是大哥榮祿乃是當朝一品,軍功赫赫,你們如此明目張膽的欺淩與我,就不怕將來引禍上身嗎?”
她也是逼不得已,隻得抬出榮祿大哥來鎮壓她們,此話一出,果然奏效,蘇才人和錢娘子,李選侍三人是小門小戶出身,難免會有所顧忌,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可是蘭妃和玉嬪可不是好唬弄的主,實在令人頭疼。
果然,蘭妃聽了這個話,“咯”一聲輕蔑的笑了:“好像慎秀女口中的大哥跟你不是一奶同胞的吧,本宮的堂姐夫何等尊貴的人物,會瞧上你這個卑賤的庶出妹妹嗎?少在這裝腔作勢了,如今連皇上都厭棄你了,還以為自己是寵冠六宮的慎妃娘娘,人人巴結奉承嗎?”
聞得這番話,茗慎不由抬眼瞟了蘭妃一眼,抿唇輕笑道:“你我皆是庶出之身,娘娘若覺得嬪妾卑賤的話,恐怕您也高不到哪去了,所以還請蘭妃娘娘自重,切莫妄自菲薄的好!”
蘭妃沒想到茗慎到了此番境地還敢還嘴,也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言而在眾人麵前丟了顏麵,臉上有些訕訕的下不來台,便連忙給身邊的蕙兒使了個眼色。
蕙兒立馬會意,出列走到茗慎跟前,揚手“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到她白淨的臉蛋上,口中斥道:“放肆,竟然敢對蘭妃娘娘大不敬!”
茗慎的發髻被打偏散落下來,白皙細嫩的麵頰上浮起了鮮紅的掌印,深怕自己再度吃虧,便隱忍著垂下臉跪好,不在言語,隻默默壓製住內心波濤洶湧的恨意,氣的她暗咬唇瓣。
玉嬪見狀,鼻孔哼笑一聲:“怎麼?慎秀女看起來很不服氣的樣子?”
茗慎咬緊牙根忍住,冷冷回道:“嬪妾不敢!”
玉嬪見她這般能忍,自己倒是先氣的按捺不住性子,一個箭步衝上前,對著她的腰身子重重一踢,狠狠的把她羸弱的小身板給踢倒在地上,還未等她掙紮起來,立馬又用腳上的金絲渡花繡鞋,用力的踩倒了她的臉上。
她的腳沒有纏裹足,故而腳力很大,死死膩在茗慎腮骨上,恨不得碾碎一般,冷笑道:“長就是一股子狐媚子騷樣,一水的下流做派,還敢切詞狡辯,來看你是真的有欠收拾,來人啊,給本宮好好教訓教訓她!”
“嗻!”伴隨一聲響亮的齊喝,隻見帷帳後麵走來五六個精壯的嬤嬤,她們手裏端著這種各樣的刑具走來,鋼鐵夾棍,耀眼金針,皮鞭荊條.........
茗慎從玉嬪的腳底下用力的往上翻眼,看到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心裏頓時明白,自己一味的隱忍根本毫無意義,她們早就準備好了要折磨她,與其啞忍著被人碾碎成泥,倒不如枝頭抱香死,反而能夠保全自己的一寸氣節,是不容這群惡婦任意作踐的。
“玉嬪,你先放開她!”蘭妃軟糯的吩咐道,玉嬪這才把腳從茗慎的臉上挪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這時,隻見蘭妃秀麗的長眉一挑,端起茶盅淺飲一口香茶,垂下眼皮朝茗慎皮笑肉不笑道:“慎秀女,本宮在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表演歌舞給本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