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避孕湯,新不如故(2 / 3)

漸漸的,昭陽殿內的宮人不動聲色地日益減少,最後連粗作灑掃的太監們都不見蹤影,而侍侯起居的宮女,也隻剩秋桂一人。

茗慎不忍看她獨自辛苦,便也幫著她做活計,雖然她這些年處優養尊慣了,不適應勞作,但是有些事情,是她很小的時候就會做的,所以打掃宮殿,洗衣做飯的一些事情,做起來還是很得心應手的。

唯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茗慎倦倚西風,聽著連別殿的簫鼓,難以入眠。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華麗冰冷的昭陽殿化作了天上的廣寒宮,深深禁錮住一段空洞的韶華,這樣悠長悠長的寂寞無憂無喜,卻讓人度日如年。

這邊是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而那邊卻是芙蓉帳暖度春宵,始是新承恩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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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宮的寢殿內,燭光昏暗、春光旖旎!

芙蓉色的流雲百蝠羅帳如流水靜靜蜿蜒到地上,籠出一個小小天地,經曆了一場雲雨巫山以後,文浩摟著蘭婕妤的雪潤的香肩,心不在焉地倚在明黃的靠墊上,光影忽明忽暗的照在他冷峻如冰的臉上,神情顯得高深莫測!

“皇上,您怎麼了?”蘭婕妤嗓音軟糯的問道,語調裏還沾染了幾分情﹡欲微喘,白皙的小手細細撫摸著他胸口的“慎”字,心頭一陣針刺。

她揚起一雙漾著妖媚氣息的大眼,怔怔望著眼前冷峻無儔的男人。

他是大金至高無上的君王,文韜武略,權勢財富於一身,兼有年輕健壯的體魄和宛如天神般俊美的麵孔,可謂是占盡了人間風流,又有哪個女子不為之心動?

還記得他初見她時,眼裏迸發出的那種驚訝,讓她真的以為自己從此便可以飛上枝頭,當高高在上的金鳳凰了,可是相處下來卻發現,事情仿佛並非如她所想的那樣。

雖然,他真的很寵愛她,拋棄了傾城傾國的奸妃納蘭氏;冷落著豔冠京都的美人江貴嬪;甚至還刻意疏遠高貴典雅的婉皇後;也不在理會跟他青梅竹馬的月昭儀;對新進宮的珍玉兒公主和蘇美人也都淡淡的;隻一味的臨幸關雎宮,大有摒棄三千,獨寵她一人的趨勢。

可是,她心裏卻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仿真的贗品罷了,因為每次除了歡好的時候能從他眼裏找到一絲溫柔,其他時候他對自己都是心不在焉或則若有所思,而且每次完事以後,他總是一言不發的離開,然後就會有太監奉旨前來,端給她一碗苦澀的‘事後湯’喝。

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自己的年輕貌美,加上百般的迎合,就比不過慎貴人那個紅顏遲暮的舊人嗎?

不,她不能接受,她不要做一個僅供皇上發泄性﹡欲的贗品,她要取而代之,讓皇上像傳言中愛慎貴人那樣,轟轟烈烈的愛著她,唯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寵冠六宮!

“皇上不說話,可是嫌臣妾伺候的不好?”蘭婕妤低聲下氣的問道,分開兩腿跪在他的身上,纖臂勾在他精健寬闊的肩頸上,雙眼閃現楚楚的水光。

“怎會?”文浩失笑道,仿佛未曾料到她敢有如此放肆的舉動,眼中微有訝異。

他出神的望著身上衣衫褪盡的美人,一頭青絲柔婉的披在雪白的身軀,黑白相間,胸前掛著一片鮮紅的肚兜,令傲人高聳的雙峰顯得若隱若現,修長的玉腿就跪在他隨手可觸的地方,這樣香豔的美態,估計隻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心猿意馬吧?

更重要的是,她對他可是絕對的順從和溫柔,從來不會像那個該死的小東西一般,隻會惹他生氣,僅管如此,他每次和她歡好之後,心中還是會產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就像剛才,明明進入了她的身體,腦海裏想著的人,卻是那個小東西充滿哀怨又不肯屈服的淚顏,那般的楚楚可憐,令他的一顆心莫名其妙的躁動,潛意識的將身下的女人,當成了那個小東西來狠狠的疼愛。

可是,即便她倆的眼睛在相似,出身在相像,她終究不是慎兒,不是那個讓他見之不忘,思之如狂又割舍不下,愛恨不能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