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嬪接過話茬,鄙夷的撇嘴笑道:“都有人親眼看見慎妃和睿親王在暢音閣私會了,那南安的小公主知道以後,一氣之下跳了樓也是情理中事,據說慎妃那晚不但陪著睿親王喝茶聽戲,還時不時的眉來眼去,皇上知道以後,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明顯已經開始疏遠慎妃了......”
“燕嬪,你住口!”白鳳兮冷聲打斷了她的話,訓斥道:“本宮勸你別再這麼口無遮攔的折損皇上名聲,否則當心掉了自己的腦袋!”
燕嬪被白鳳兮一個貴人當眾訓斥,心中自然不服,但礙於白鳳兮素日積威甚重,故而一時不敢辯駁,隻用手輕點一下旁邊的靈犀,努了努嘴道:“鳳貴人,您要是不相信本宮的話,可以問靈犀啊,她可是伺候過慎妃的貼身婢女,最是清楚慎妃和睿親王之間的勾當了!”
再次聽見有人當眾說她婢女的出身,靈犀清俊嬌媚的臉上頓時晦暗,慣性的輕撫著日漸凸起的肚皮,表情無辜道:“妹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慎妃娘娘和睿親王是表兄妹的關係,就算兩人經常在一起拉拉扯扯,但那也許隻是因為他們兒時感情要好的緣故罷。”
“聽聽,連靈犀都這麼說了,由不得你們不相信。”燕嬪纖指輕撫過粉光細膩的臉頰,越發得意的笑道:“其實闔宮上下早都傳遍,慎妃約睿親王在暢音閣裏敘舊情,珍月兒公主知道後妒恨難忍,一氣之下就從沉香閣跳了下來……”
“本宮隻是幾個月未出來跟眾位姐妹敘舊情,並不代表本宮已經死了,你們再說什麼呢?竟然笑的這樣開心,也與本宮說說吧。”茗慎笑容滿麵的走來,在場的人除了白鳳兮外,都紛紛向茗慎福身行禮。
“嬪妾參見慎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
茗慎柔聲說道,目光含笑地一一掃過眾人,最後落到了燕嬪身上時驟然一凜道:“來人啊,把燕嬪拖下去杖責二十,以正宮闈,今日就拿她當個例子,看誰還敢大言不慚的汙蔑皇上清譽,玷汙皇家威嚴!”
“慎妃娘娘饒命,嬪妾在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燕嬪眼看自己要被侍衛拉走,頓時嚇得麵無人色,連連磕頭,眼淚撲簌撲簌的從眼眶裏往外掉。
畢竟是皇上的女人,侍衛們一時不敢下手,隨之,隻聽見茗慎逐漸冰冷的聲音在度響起:“都愣著幹嘛,沒聽見本宮說話嗎?。”
“遵命!”侍衛們眼見慎妃發怒,再也不敢怠慢,上前二人駕起燕嬪就往外托。
“住手!”一道肅厲的女音傳來,眾人齊齊循聲望去,隻見文軒明黃色的身影緩步走來,他的身後緊緊尾隨著蘭皇後。皇後頭戴金光閃閃的碩大鳳冠,身穿鳳凰於飛圖案的冰錦黃袍,如此複雜而累贅的打扮,顯得十分咄咄逼人。
“嬪妾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蘭皇後低著頭撫著纖長的鎏金滴珠護甲,嫵媚的鳳眼內染上一絲冷笑:“慎妃好大的威儀,本宮還未發話,你都敢對嬪妃動用私刑了,你的眼裏還有本宮這個中宮皇後麼?”
茗慎眉梢輕挑,唇邊的笑容未見消失,從容淡定的回道:“啟稟皇後娘娘,並非嬪妾對您心存不敬,而是燕嬪出口詆毀皇上的清譽,汙蔑皇室清白,如果事情傳開,隻怕會影響了皇家的名聲,所以嬪妾才……”
“住口,在本宮看來,那個搖唇舞舌,搬弄是非的人,正是你納蘭氏!”蘭皇後美眸內浮起一絲厲色,她心裏清楚,納蘭家就快完蛋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茗慎也得意不了幾時了。
“好了皇後,宴會都快開始了,就別跟慎妃計較了,燕嬪搬弄口舌是非,又以卑犯尊,朕念是初犯,不予責打,自己滾回合歡殿思過去吧!”文軒陰冷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厭煩之意,說罷便頭也不回的朝席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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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空,酒肴飄香,妃嬪群臣忘記暑熱,言笑晏晏的與旁邊的人推杯換盞,整個緋雪台看上去熱鬧非常,突然一陣絲竹之樂響起,隻見雪貴嬪頭盤飛仙髻,身穿紅緞裹胸長裙,外披絳紗長衣驚現在舞台中央。
透過那半透明的紅色的紗衣,隱約可見她如玉的肌膚和纖弱的雙臂,隻見她水亮的杏眼朝台下幽幽一瞥,伴隨著樂聲翩然舞了起來,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似鵲鳥夜驚。
正舞的起勁之時,忽見她赤腳一蹬,利用抓住彩帶而飛上半空,給人的視覺上添加了一份亦幻亦真的美感。
就在眾人為這份美好沉醉的時候,又見她的身姿淩空飛向文軒,水袖裏不知道何時藏著一把鐵劍。
“暴君,我要殺了你!”她發瘋似的嘶吼,劍迎風出鞘,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文軒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