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勿念妾,努力加餐(1 / 3)

白鳳兮美眸閃爍著楚楚動人的淚光,白皙的雙臂在他的脊背上收緊,呼吸逐漸淩亂。然後在他瘋狂的掠奪中,淪陷,迷失,直到丟掉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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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月兒公主為情自殺的消息如同一道悶雷劃破宮闈,慎妃和睿親王之間的流言蜚語更是傳的沸沸揚揚,將這陣風波壓下來的,則是白鳳兮複寵的消息,雖然文軒一直沒有恢複她的貴妃之位,但宮中人盡皆知,東山再起與她來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次日黃昏,天色陰沉,壓抑人們幾乎快要窒息,清明時節卻反常的下起了小雪,零星的雪片柳絮般飛舞在幹燥而寡淡的寒冷空氣裏,將描金繪彩的皇宮,埋沒在薄薄一層蒼白之下。

沉香閣外的青石圓桌之上,擱有濁酒一觴,文浩麵色鬱鬱的坐在石桌旁,正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酒,身上穿了一襲月白色素麵葛布夾袍,渾身上下修飾的毫不拖泥帶水,遠遠望之,恍若蘭芝玉樹臨風前。

突然,一陣“吱吱呀呀”地踩雪聲傳來,打亂了他兀自沉浸在悲戚中的心情,他抬眼望去,隻見一抹素白蒼蒼的身影,正從霏霏風雪中朝他走了過來。

來人鬟鬢高挽,斜插兩朵白娟玫瑰,便再無其他插戴,肩頭披著一領蔥白色大麾,絨絨狐毛夾雜著雪花迎風飛舞,掩映著一張清豔絕倫的素顏,當真似風拂玉樹,雪裹瓊苞一般,美得不染半點塵埃!

“冷酒最傷腸胃,又是在這種霜雪天裏悲傷痛飲,即便你是一副鐵打的身子,怕是也吃不消的,還是別再喝了!”茗慎聲音清柔的說道,撫落石椅上的雪漬坐了下來,順便奪去了他握在手裏的翡翠酒觴。

文浩自嘲苦笑,目光流轉過她的一襲銀裝素裹,低聲嘶啞道:“心中怒火難消,唯有冷酒才能令人暫且沉靜,所謂冷暖自知,這其中的滋味,別人是不能理解的!”

茗慎低婉一歎如同料峭的春風,抬手撫落他肩頭的薄雪道:“全都怪我,如果不是以我的名義請你去暢音閣,你也不會被調虎離山,珍月兒公主也不置於萬劫不複。”

文浩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她的手,眼神驟然變得淒然悲涼:“皇命如天,你也反抗不了,所以本王不怪你,要怪隻怪本王不該色*欲熏心,珍月兒的死,責任在本王,與你無關。”

“你這樣說,就是存心怪我了,其實你大可不必這般苦苦自責,錯的是本宮,並非是你!”茗慎淒楚而笑,宛如風中蕭瑟淩碎的雪花!

“本王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別亂想了,還記得這根梅花紋的碧玉簪子嗎?”文浩勉強一笑,從袖口掏出一枚碧綠清透的簪子出來。

茗慎怔怔望著簪子,恍惚道:“這是我當年不小心落在沉香閣的那根簪子嗎?”

“正是這根,不過現在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本王決定後日啟程,護送珍月兒的靈柩回南安,並且會正式下聘,迎娶她為本王的側妃。” 文浩唇角揚起棱角分明的弧度,眸底卻透出一抹濃重的悲涼之色,順手將簪子插進了她的雲鬢之間,神情變得更加蕭瑟黯然!

茗慎抬手摸了摸頭上冰涼的翠玉,自然也明白文浩的物歸原主是什麼意思,珍月兒的死,讓他萬死難辭其咎,雖然嘴上雖然不怪自己,但是心裏還是會生出一點芥蒂的罷?否則,又怎麼會決定要對自己放手!

她想到此處,心口微微作痛,情難自禁的握住了他的臂膀,顰眉似鎖的低首道:“浩,你怎樣惱我都沒關係,但是你千萬不能前往南安,珍月兒公主是你帶來大金的,現在卻不明不白的死了,南安王斷然不會輕饒了你,所以你此刻返回南安,隻怕會凶多吉少,而且萬一你和南安國大動兵戈的話,少不得要損兵折將,到那時,還有什麼資本去抗衡皇上手裏的幾十萬大軍?”

文浩顯然沒料到茗慎會對自己這般關切,當下心頭一暖,但還是狠心的拂開了她的手,嗤聲一笑道:“皇嫂這是在擔心臣弟麼?您向來心如止水,如今突然關懷備至,還真讓臣弟寵若驚!”

文浩此話宛如一根銳刺,直直戳進了茗慎的心窩,痛得她連聲音都在喉管裏微微顫抖,失去了往日的平緩:“浩,我知道,你嘴上不說,但是心裏一定在怪我,珍月兒的死,我也很難過,我如果早知道皇上的用意,即便違抗聖旨,我也不會以身為餌引你入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