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聞言變了臉色,片刻後方恢複一貫神色,冷笑道:“憑什麼不追究?惠太後聯合二哥毒殺了父皇,又害的本王母妃屍骨無存,本王為什麼不能把這件事當做契機,以此發難太後,為父皇母妃報仇。”
“既然王爺主意拿定,那我隻好另尋門路去了,告辭!”茗慎蒼白的麵頰帶了幾絲無奈與歉疚,先帝爺和貴太妃雖然不是她蓄意謀害,但是直接間接,她的手上都沾滿了他們的鮮血,如今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文浩放棄眼前的複仇良機呢?
文浩望著她寂寞透骨的背影,冷聲道:“這件事除非本王鬆口,否則你去求我二哥都沒有用,你那麼聰明,又何必欲擒故縱?”
茗慎聽到此話,腳步停了下來,人卻並未回頭,隻神情落寞的說道:“我又何嚐不知,這件事情您不鬆口,我是救不出秋桂的,可是您既然已經拒絕,那我又如何能夠強求呢?所謂的另尋門路,不過是盡盡人事罷了!”
“那個秋桂,對你很重要麼?”
“她是我身邊最為得力親近的人,從王府跟著我進宮,一直周到體貼的服侍勸解,每每看到她關心我的樣子,都會讓我覺得靜媽還活著,還守在我身邊.......”茗慎說著,喉頭酸疼,眼淚潸然而下。
“罷了,我聽你的!”文浩幾步追了上去,拉住茗慎的手道:“走,我現在就陪你去見二哥,讓他放人。”
茗慎迅速把手從他掌心抽出,窘紅著發燙的臉蛋,結巴的問:“我.......我們就這樣走了,珍月兒公主……她該怎麼辦?會不會生氣?”
“慎刑司那種地方,多待一刻都有可能丟了性命,更何況你盛寵必招怨妒,害怕有人趁機落井下石,暗殺你的秋桂的話,就趕緊跟本王去養心殿!”文浩緊緊拽住了她的小手,拉著她往養心殿方向走去。
這一次,他握的很緊,沒讓她再有機會掙脫。
待他們倆的背影消失在這條石徑的盡頭的時候,珍月兒豔紅嬌小身影從不知道名的角落走了出來,回想起剛剛文浩對茗慎的那種態度,心裏充滿了羨慕和憂傷。
———
養心殿裏,紅銷金帷遮擋了榻上的旖旎春光,寢宮到處都彌漫著濃鬱的歡愛氣息,低沉的喘息,酥媚的吟哦,混雜著肉體相撞而發出的劈啪聲,響徹內閣。
疾風驟雨金鼓狂鳴,終於,她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文軒拍了拍靈犀透著紅暈的臉頰,敗興地從她身上起來,隨手往肩頭披了一件杏黃色的中衣坐起,清了清嗓子道:“來人,去傳禦醫!”
“遵命!”李玉在帳外應了一聲,立即派人去請,正在這時,隻見文浩帶著茗慎已經闖進了寢宮,於是急忙上前阻攔道:“慎妃娘娘,皇上還沒起,您不能進去啊!”
“滾開!”文浩一把將李玉推開,讓茗慎順利的走進了寢殿之中。
茗慎對著帷帳之內的黃色身影下跪,聲音平靜無瀾道:“臣妾叩見皇上,請皇上將秋桂放出暴室!”
文軒被茗慎撞見此景,倒是露出幾分尷尬,但後麵看到文浩也跟了過來,當下怒從心起,叱道:“越發不懂規矩了,養心殿也是你們能闖的地界?就算慎妃不懂,四弟你也不懂嗎?”
“皇兄恕罪,臣弟無心打擾,隻是慎妃娘娘愛惜奴才,所以請臣弟來幫著說情,皇兄就把暴室的那個奴才放出來吧!”文浩眼角餘光不著痕跡的撇了眼文軒,又十分疼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茗慎,她的丈夫在同別的女人纏綿,她卻隻能怯怯的跪在帷帳之外,一定會很心酸吧。
“慎妃,是這樣嗎?”文軒整理好衣衫走了出來,略帶輕佻的伸出指尖,一把勾起她的下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