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聞言,頓時麵如新雪一般慘白,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奴婢卑賤之軀,能夠伺候皇上,已經是天大的榮幸,又豈敢不願意!”
“哦?”文軒的唇角微微上翹,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求朕放了你呢?”
南宮雪身子顫顫巍巍的開始發抖,手中高舉的燭火飄搖不定,映著她布滿冷汗的容顏,竟是那麼的香桃骨瘦,不勝摧殘,隻聽她嬌怯怯的啼哭道:
“奴婢自問嫁給皇上之後,事事謹小慎微,處處規行矩步,實在不知,到底哪裏做錯了事,竟讓您厭棄至此?自打新婚之夜那天開始,每一次的臨幸都是您的幌子,您從來都沒有碰過奴婢……從來沒有!”
南宮雪越說越激動,這一年多的屈辱與疼痛一一浮現眼前,遙想當年的她,是如同孔雀一般驕傲迷人的大美人,有無數王公貴族的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如今卻淪落到了如此卑賤下流的地步,頓時胸口堆積滿滿的怨氣恨意一一迸發。
隻見她突然站起了身子,砸滅了手中的龍鳳花燭,指著文軒痛哭不止。
“皇上表麵上愛我,寵我,隻不過是為了讓後宮裏的女人恨我,妒我罷了,一旦到了沒人的時候,我就在不能是您的妃子了,而是一個奴婢,如蒲柳一般低賤的奴婢,遙想當年,我雖是以侍妾之身嫁進端親王府的,但好歹也是貴族門戶裏走出來的公府千金,正統的嫡出,敢問皇上,因何要這般作踐於我,一味的欺辱折磨!”
“想不到朕的雪貴嬪久經雕琢,身上還是保留了當年的那股傲慢的心氣兒!”文軒懶懶地坐回床榻,目中的冷笑堪比晚冬裏的春情還要涼薄:“你真想知道朕為什麼會這樣對你嗎?”
“懇求皇上告訴奴婢,奴婢哪裏做錯了,奴婢一定改!”南宮雪跪行到了床榻前,握住文軒修長的手祈求道。
“好吧,今晚朕心情甚好,不妨就賞你個明白!”文軒嫌惡地甩開了她的碰觸,從攢金軟枕下取出了一方絲怕,邊拭著手,邊冷笑道:“南宮雪,朕記得你曾經說過,寧願給和碩睿親王當侍妾,也不願做朕的側妃,隻可惜,你是先帝爺賜給朕的女人,所以朕不能如你所願,送你去睿親王府當侍妾了,不過朕會盡量滿足你的另一個要求,不會把你當做真正的妃子對待,因為這些都是你自己求來的,朕這樣做,也是為了成全你的心願啊!”
南宮雪聽完,麵色驚駭慘白,連忙磕頭求饒道:“皇上恕罪,當年奴婢隻是為了逞一時口快而已,奴婢是有口無心的,您就念在奴婢年少無知的份上,寬宥了奴婢吧”
文軒嗤笑一聲,扔下輕飄飄的絲帕,嘲弄道:“朕當然知道你隻是有口無心,否則,你以為你會活到現在?”
“皇上,奴婢知道錯了,當初不該見高踩低,不該虛榮勢力,這些都是奴婢的錯,可是自從奴婢嫁給了皇上,奴婢的心中就有皇上一人啊,求皇上不要在折磨奴婢了,奴婢願意全心全意的伺候您。”南宮雪皙白的身軀跪爬上前,一把抱住了文軒的腿,喉嚨裏發出似嗚咽又似恐慌的聲音。
“憑你?”
“也配?”
文軒散漫的欣賞著她白嫩鮮活的軀體,眼底全是薄薄冰屑般的笑意:“既然你已得知了真相,那朕就幹脆全告訴你算了,其實從朕把你迎進門那一天起,壓根沒打算把你當自己的妻妾看待,如今人前朕可是給足了貴嬪和你們南宮一家的體麵,可是人後,你隻配當一個低賤的奴婢,而且還是一個朕永遠都不會去碰的奴婢!你若承受不了大可以去自尋短見,妃嬪自戕是大罪,你看看貴太妃的死就知道了,可是一下子就連累了整個納蘭一族,倘若你想南宮一家都給你陪葬的話,現在就可以一死了知,朕絕不攔你!”
“為什麼?皇上為什麼不一刀殺了我,您這樣對我,簡直生不如死啊!”南宮雪頓時失了所有心氣,癱坐在地仰頭問道,源源不斷的淚水自一雙紅腫的杏眼流出,瀝瀝洗刷著她如死人一般僵白的麵容!
“朕就是讓你生不如死,在朕還沒玩夠之前,還是舍不得殺你的,好了,朕乏了,你且好好跪著吧,不到天亮,不許起來。”文軒薄唇浮起一絲淡淡的諷笑,翻過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南宮雪重新跪在了鐵鏈上,一夜間,抽泣之聲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