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才……奴才有話......”靈犀哆哆嗦嗦地端著茶盞,打算來個主動認罪。因為那碗下了藥的粥是她親手熬製的,若追究起來,她肯定是在劫難逃的那一個,所以她打算趁早坦白從寬,供出金顏嬌將功折罪,僥幸的想著,茗慎一定會念在她陪伴她十年的份上,再次原諒她的。
可是盡管她想的周周全勸,也鼓足了勇氣站了出來,可是話一到嘴邊,就慌得舌頭不受控製的打顫,連身子也抖得如同篩子似的。
這幅做賊心虛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她心裏肯定有鬼,但茗慎卻隻冷冷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退下,靈犀見狀,隻好放下茶盞退下,站在一旁垂首默言,再也不敢吱聲!
茗慎見她雖然糊塗,但總算還有幾分眼色,這才緩和了神色,端起茶盞,也不瞧眾人的臉上,自顧自的歎息道:“本側妃素來就不是愛為難人的主,金夫人你屢屢犯上,本側妃也都念在同為姐妹的份上不予計較,但是,今日你擅闖西廂的寢殿,汙蔑本側妃的清譽,若是不當眾給本側妃交代清楚的話,恐怕別想走出這西廂的大門!”
金顏嬌一聽,咯的一聲鄙夷的笑了:“呦,難道慎側妃娘娘打算讓眾姐妹都陪著你耗到天黑,一起用晚膳不成?”
“就你那點出息,本側妃倒怕你熬不到吃晚膳的時候。”茗慎輕笑一聲,隨即瞥了旁邊的嬤嬤一眼,這些老油條何等聰明,大步上前,撈起金顏嬌的雙臂,將一盆盛滿滾水的銅盆放在她的手上,強迫著她兩手高高舉過頭頂。
金顏嬌縱然跋扈,到底也不過是個弱質女流,隻能任由他人擺布,奈何這樣難受又奇怪的姿勢,引得眾人開始輕聲發笑,讓她倍感屈辱,便瞪著茗慎,怪腔怪調的開口:“用這老掉牙的手段,算什麼本事?若真有種的話,你就用刑來打我呀,什麼荊棍,牛皮鞭子的,你都可以拿來用上。”
“嗬,本側妃長這麼大,都沒有聽過如此無禮的要求,本來呢,念在姐妹一場,是應該滿足你的所求,可是呢,如今你有孕在身,就算自己皮癢了想挨打,是不是也得先以王爺的子嗣為重呢?”茗慎不受她激將法的影響,慵懶一笑,靠在了貴妃椅上,一副悠哉欣賞好戲的神情。
反正女子有孕期間,做些適量的體力運動也是有益胎兒康健的,誰又敢說她處罰金顏嬌,是在跟王爺的子嗣過不去呢?
金顏嬌沒想到激將不法不管用,片刻的錯愕後,突然摔了銅盆撲向茗慎,幸好幾個力氣大的嬤嬤很快將她反剪著雙手製服,又摁到了地上。
但她依舊氣忿難平,尖銳的大笑起來:“納蘭茗慎,你不要欺人太甚,不怕我將來生下小世子,母憑子貴,東山再起的時候,讓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嗎?”
茗慎不受威脅,清亮的眸子頓時發出森寒的冷意,“你如今有孕,本側妃的確奈何不了你,可是孩子總有瓜熟蒂落的那一天,這件事本側妃就壓著暫不追究,等你生產之後,在跟你秋後算賬。”
說罷,茗慎唇角藏了抹冷厲的笑意,對旁邊的嬤嬤們吩咐道:“金夫人懷孕期間,瘋癲無狀,你們將她送往東廂房裏好好養病吧,省的再在人前丟人現眼!”
“遵命!”幾個嬤嬤聽從吩咐,毫不客氣地架起金顏嬌,拖回了東廂房。
眾人聞言,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慎側妃表麵看似嬌之若蘭的樣子,沒想到一旦發作起來,也真夠狠的,雖然沒有再肉﹡體上折磨金顏嬌,但是殺人誅心,把一個明明沒有瘋的人說成瘋子,這才正是凸顯了她的高明陰毒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