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嚼舌根,晨昏定省(2 / 2)

西林燕兀自諷笑道:“駙馬隻能混個虛職,她要嫁給人家二公子,不是把人家二公子的仕途全部葬送了嗎?固*倫*公*主和南宮夫人明麵上都氣成那樣了,等她嫁過去以後,指不定背地裏該如何整治她呢?”

茗慎靜靜聽著她們一言一語的談論,最終耐不住心底暗暗噬燒的內疚,蹙眉道:“和碩公主再不濟也是正宮嫡出的體統,她們身為人臣,豈敢明目張膽的欺君罔上?”

西林燕粉麵扭轉,露出譏笑道:“正宮嫡出如何?尊貴無雙的公主又如何?也不過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人罷了,一旦離了皇宮,還不是得由著夫家擺布,所以有句老俗話裏才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慕容琳聽完,忽然低下頭去,淡淡感慨道:“和碩公主雖然外表看著驕橫刁蠻,但骨子裏時時透出一股聰慧伶俐勁兒,沒想到遇到終身大事卻犯了傻,竟然憑著一股子癡心,就不顧一切的往火坑裏跳了。”

白鳳兮深深凝視她一眼,知她定是勾起了傷心事,便欲開口安慰幾句,不料還未張口,主位上一直保持沉默的王妃,不悅的出聲發話,口吻雖然溫和,但卻不失當家主母的威儀。

“和碩公主乃正宮嫡出,人品貴重,豈是你等可以任意編排的?燕夫人如今說話,越發沒個遮攔了,難道不知議論皇家,是滅族的死罪嗎?”

西林燕顯然沒有聽出王妃話裏的嚴肅,不知輕重笑道:“怕啥呢,妾身位份雖低,但好歹也算是皇家的媳婦,要滅族的話,豈非要……”

“住口!”姑蘇漪蘭寒聲喝斷她的話,繼而冷下臉斥道:“你若再敢口無遮攔,本王妃就罰你去佛堂跪上三天!”

西林燕這才曉得惶恐,趕忙起身作揖,訕笑求饒道:“王妃娘娘息怒,妾……妾身再也不敢了,您就饒妾身這一回吧!”

姑蘇漪蘭見她認錯,慢慢和緩了臉色,於是吩咐西林燕起來,又語重心長的對眾人說道:“如今咱們端親王府正值多事之秋,金家雖被處置,但風波還未過去,隨時都有何能波及王爺,咱們身為內眷,不能為王爺分憂解難,更要謹言慎行,莫要招惹口舌是非,給王爺增添煩亂,你等可都明白了?”

“妾身謹遵王妃教誨!”

眾人齊齊起身施禮,除了西林燕本人,個個心裏明鏡似的,王妃剛剛不過是嚇唬她一下,意在威懾眾人,哪裏就舍得真的罰她。

就連最晚進府的茗慎也知道,現如今的端親王府分為三黨,呈三國鼎立的形式,

王妃喜歡在暗地裏扶持一些年輕貌美又愚昧無知的夫人們,這些人頭腦不足,身份又低,做好駕馭,西林燕就是她手下最得意拔尖的人,豈會輕易責罰?

而白鳳兮和慕容琳本就相交甚密,惺惺相惜,倆人的兄弟又同朝為官,也是交情匪淺,所以自成一黨,任誰也不敢輕易得罪,剩下的便是以金顏嬌為首的一群見風使舵的勢力小人,聚為一黨,整日隻知道狗仗人勢的欺負人,沒少替金顏嬌得罪人。

果然,王妃按耐不住了,將話題帶了金顏嬌身上,白鳳兮對慕容琳二人了然的對望一眼,同時看向了茗慎,卻見茗慎神思有點恍惚,仿佛心思停留在了和碩公主的事情上,沒有緩過來似的。

白鳳兮討厭王妃,瞧不上金顏嬌,更不待見茗慎,所以樂的看她們狗咬狗,見茗慎沒有反應,便煽風點火道:“金家也真是的,自己賠了生意犯了事,還平白牽連咱家王爺跟著受罰,而金家那蹄子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夜夜笙歌,為了爭寵,連她父母親人的喪都不守了,也真夠不孝了。”

茗慎依舊神思恍惚,西林燕倒是很配合的接過話來,粉臉滿是不忿的說道“她不過仗著長的比旁人略好一些,又恰巧會唱幾昆曲兒,這才敢成天狐媚子霸道的,也不瞧瞧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居然還不來給王妃娘娘請安,現在的她可是沒有王爺的特許了,待會她過來了,娘娘可一定不能輕饒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