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有罪,甘願受王爺的任何懲處。”茗慎俯首埋頭,看不見表情,但聲音苦楚:“即便王爺要賜死,好歹也要先給妾身一個剖白的機會吧?”
文軒幽深的眸中,殺戮的狠色一閃而過。“好,爺就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倘若你敢有一句不盡不實之言,本王立刻賞給你三尺白綾!”
“多些王爺給妾身機會。”茗慎眼底浮現了微不可查的笑意,仿若絕處逢生一般鬆了口氣,低訴道:“其實妾身男扮女裝私自出寺,是為了我的大哥,隻因和碩公主非要招我大哥為駙馬,所以妾身為了大哥能夠順利世襲爵位,便女扮男裝前去色誘公主,企圖……”
文軒輕哼一聲,不置可否,反而冷不丁的問她:“那個半夜聽琴的男人是誰?”
茗慎有片刻的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輕輕牽動唇角道:“那個男人是妾身的大哥,除夕夜是妾身的生日,大哥憐憫妾身獨自在寺廟冷清,故而深夜到訪!”
文軒冷撇了眼茗慎,似乎想在她臉上找出破綻,但又無懈可擊,便不再追究,接著問出了心中的另一個疑惑:“金家的事,是不是你們兄妹幹的?”
“妾身的確假冒‘鴻豐’之名設下圈套,導致金家破產,但是妾身和大哥並沒有將此事鬧上朝堂,以此番王爺受到牽連,和金家的滅門慘案,都和妾身無關。”
茗慎雲淡風輕的解釋一番,隻字不提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又輕易的將自身與此事劃分清楚,接著又道:“金家名下的產業在抄家之前,多半都到了妾身的名下,隻要王爺將來肯讓妾身的大哥世襲爵位,妾身和大哥願意誓死效忠王爺,傾財傾兵!”
文軒眼眸登時一亮,旋即又像被風撲滅的燭火一般:““如今本王失盡皇恩,恐怕再難翻身,正是急需錢財兵馬的時候,而你手裏有金銀,你大哥又手握重兵,倘若真心為我所用,絕對是如虎添翼,馬到功成,但是事關身家性命,本王憑什麼相信你們兄妹,你們可是納蘭家的人,誰知道是不是聯合你們家族,故意設計本王呢?”
茗慎衝他一笑,目光變得和煦坦蕩:“雖然疑心會生暗鬼,但日久也能見證人心,正是因為關乎身家性命,所以才會有一定的風險,自古成王敗寇,就看王爺敢不敢冒險了,而且妾身就在您的身邊,倘若稍微起了不軌之心,您大可以效仿曹操假寐殺死侍衛的故事,先殺了妾身當墊背,這筆賬無論怎麼算,您都不會虧的。”
“沒想到慎卿不僅才藝出眾,而且通古博今,擅長謀略。快起來,仔細跪疼了膝蓋,爺決定相信你們兄妹,將來大業得成,也決計不會虧待你們兄妹倆!”文軒伸出優雅的手,遞到茗慎前麵。
茗慎窘澀的將手慢慢交到了文軒掌心,輕不可聞地低歎了一句:“虧不虧待還言之尚早,隻要將來不是狡兔死,走狗烹就好!”
“不會的,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把前塵種種全部忘記,重新認識對方,沒有出賣,沒有敵對,隻有死生契闊,隻有白頭偕老,我們摒棄所有前嫌,人生若隻如初見!”文軒將她拉到自己懷中,口吻裏滿是濃情蜜意,與之前的咄咄逼人相比,簡直像變了個人,換了副心腸。
茗慎將頭輕輕枕在他的頸間,心中不知為何狠狠的疼了一下,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哀歎:“人生若隻如初見,可您遲早會有和納蘭家劍拔弩張的那一天……”
文軒撫著她的臉頰,咬著她的耳朵溫潤呢喃道:“我呼延覺羅﹡文軒向天起誓,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傷害納蘭家的一草一木,若違此諾,祖宗不佑,天地不容!”
“妾身在此先謝過王爺!”茗慎有些羞赧的側過臉,整個人像隻受驚的兔子一般,兩手急急忙忙試圖將他推開。
“你在拒絕?”文軒眸色一冷問道。
“不!不是的,隻是不想王爺剛碰完別的女人,又來碰我。”茗慎驚駭地垂下眼簾,圓轉清澄的雙眼像小鹿一般驚慌,勾人心魄。
“欲擒故縱嗎?好,今天暫且先饒過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文軒低低地笑著,驟然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狠狠地輾轉,仿佛她的唇是個上好的水蜜桃,令人貪婪的吞食著她那甘露般清甜,孜孜不倦的盡情索取采擷這誘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