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有傷到骨頭,等回去後,我命江楓拿些藥酒給你送去,你每晚泡上半個時辰,不出十天就能走路了!”
“謝謝你,睿親王!”茗慎氣息微弱的說道,慘白的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是雨,還是淚,隻有那散落的發絲在風雨裏飄揚,淩亂了半世潦倒,一度風華。
文浩攏了攏她風吹亂的散發,心疼的將她緊緊擁入懷抱,低啞道:“慎兒,以後你就叫我的名字吧,不然顯得生分!”
茗慎此刻高燒不止,身心俱疲,加上連日來受到折磨,仿佛早已抵達了承受的極限,而今又突然被人如此關心,心底高築的那道防備的牆,便輕易的在這溫暖的懷中轟然崩塌!
“文浩,我該怎麼辦?”
“他們都逼我,我不能不顧我娘親的死活,我也不想陷害他,可是我沒有辦法,一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茗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臉貼膩在文浩心跳鏗鏘的胸膛,眼淚順著臉上的雨水劈裏啪啦的往外流,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把心中的苦楚一點一點往外傾吐……
“我知道,乖,我都知道!”
文浩拍著她的背柔聲輕哄,臉卻寒如冰霜,墨眸裏凝聚了滔滔雨幕和滾滾怒意,齒縫輕磨道:“明日我親自去將軍府警告他們,不讓他們再去打擾你的生活,也不許他們傷害你的娘親!”
哭了許久後,茗慎終於安靜下來,眼圈紅腫的望著文浩,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般,聲音黯啞的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莫不是,他喜歡自己?
文浩有點不自在的別開臉,峻顏微紅,薄唇緊繃,不肯剖白。
屆時,一輛奢華高大的油壁馬車緩緩靠近,隨著錦繡的轎簾浮動,隻見江楓極合時宜地從裏麵貓了出來。
他露出一抹清俊的笑容,道:“主子,快扶姑娘上車吧,秋末的冷雨冰寒側骨,姑娘這單薄的身子骨怕是禁受不住的!”
“本王送你回府!”文浩低頭對茗慎說道,小心翼翼的將她扶進油壁車內,隨後自己也跟著鑽了進去。
江楓坐在駕坐旁邊,轉頭看著被風吹動的轎簾,問:“主子,咱們是回府呢?還是?”
“端親王府!”
文浩深邃利落的聲音從簾外溢出,江楓清秀的眉頭緩緩隆起,難道這個女人就是端親王新娶的側妃?那她為何會衣著輕浮,如此狼狽的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