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自己的家生奴才在人前如此哀嚎無狀,金顏嬌頓時一股氣衝上了腦門。
如玉不嫌丟人,她還要臉呢,當下急忙喝住粗魯拉扯如玉的侍衛們,然後蓮步輕移到文軒麵前。
這才發現,眾目睽睽之下,茗慎竟然安之若飴地被文軒寵愛的橫抱在懷,霎時妒忌的火焰在胸口節節拔高。
但她還算理智,強行把妒火給壓製下去,跪下行禮:“妾身見過二爺,雖然不知何事讓您動了這麼大的火氣,但是如玉好歹是妾身的陪嫁丫頭,縱然有一百個不好,總有一日是好的吧,您就真的狠得下打她麼?”
金顏嬌素顏散發,仰起柔美素淨的小臉,配上靈動百轉的聲音,仿佛天下間沒有哪個男人,都不忍拒絕了她小小的要求。
但文軒卻不是個輕易被女人所左右的人,淡笑著反問道:“怎麼?連你也不知分寸了嗎?”
“妾身知罪!”金顏嬌立即恐慌起來,好歹是伺候了文軒多年而盛寵不衰的人物,一些眉眼高低,還是能夠領略到幾分的。
“起來吧,這件事你別插手,如玉仗著你平日得寵,人前人後竟敢這幅德行,就是打死了也不可惜,反而省的到處給你招災惹禍!”文軒黑著俊臉說道,桃花眼裏布滿寒霜,和平日裏那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金顏嬌沒有起身,而是仰視著文軒清冷的目光,嚶嚶綴泣起來,那鸝啼嗓音含著哭腔,柔的快要擰成一灘春水。
“二爺都下了命令,妾身自然是半分都不敢違拗的,奈何這不爭氣的丫頭,偏偏是妾身的陪嫁,身份不同旁人,而且前幾日才給她開了臉,封作姑娘,今天被二爺這麼一打,讓她以後怎麼出來見人?”
“其實,打丫頭傷了妾身的體麵倒是小事,疼死這丫頭也是她自己活該,可她再不濟也是您的女人了,讓這些奴才們把她身子往那長凳上一按,扒下褲子露出了皮肉,不也損傷您的名譽,所以還請二爺三思,開開恩吧。”
嗬!好一個以退為進的金顏嬌啊!茗慎心中暗忖,這番話句句向著文軒,即保全了如玉,更顯得她相當識得大體。
茗慎本來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但是想起她從前的所作所為,又見奶娘渾身濕透的年邁身軀,矗在秋風裏瑟瑟發抖,心底便湧起一口惡氣,冷冷開口:“王府裏的女人多不勝數,要是王爺寵幸過的都這麼無法無天,端親王府恐怕再無規矩可言!何況如玉不過是個才開了臉的姑娘,連個侍妾都還沒掙上呢,就敢如此氣焰囂張了,日後若被王爺抬了姨娘,那還不得翻天造反啊!”
“哼!就這樣的女人,也配當姨娘?她連當侍妾都不夠資格。”文軒不屑的嗤道,接著不容有違的再次命令:“立刻把她拖下去狠狠的打,這種女人,本王瞧她不上!”
“喳!”侍衛一聲應喝,動手再無顧忌,絲毫不帶憐香惜玉的,揪著如玉半散的發髻就往外拖。
如玉手打腳踢的掙紮著,頭皮的劇痛使她再度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原本漂亮的臉蛋扭曲成醜惡的形狀,鼓著腮幫一張一合的高聲叫喊:“王爺饒了奴才吧,王爺說過如玉的屁股最是珠圓玉潤不過的,難道您真舍得讓這些下作的粗人給打爛了嗎?”
“王爺饒了如玉吧,如玉再也不敢了……”
如玉被強行拖走,一路上都回蕩著她哽咽不堪的求饒聲,甚至連那些羞人的閨房情話都盡數道了出來,不僅把文軒氣的臉色發青,更令金顏嬌顏麵掃地,很快惹的一些看熱鬧的人,個個掩嘴嘲笑,竊竊私語。
金顏嬌暗恨如玉損了她的體麵,又見文軒怒氣更勝剛才,急忙用手帕按著眼角,低聲哭道:“都是妾身管教無方,害的二爺這般難堪,方才居然還為這個賤婢求情,實在太不懂事了,二爺打的好,這樣的賤婢,打死了妾身都不心疼……”
文軒見她哭的傷心,心知自己嚇她不輕,這便怒氣稍斂,淡淡道:“嬌兒越發識大體了,日後嚴謹管教身邊的下人,類似於今天這種事,絕對不許再有!”
“多謝二爺寬宥,妾身保證東廂以後再不出這種下流的賤婢。”金顏嬌眼圈紅紅的抬頭,乖巧的莞爾一笑,那風情,甚美。
然後,她又挑釁的瞪了茗慎一眼,拉著文軒抱住茗慎的胳膊撒嬌道:“妾身最近新學了一段《皂羅袍》,二爺要不要去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