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兄妹親,納蘭榮祿(2 / 2)

納蘭家能有今日之盛事,恰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一般轟轟烈烈,其榮焉震驚朝野,羨煞百官!

———

沐浴完畢,茗慎披著繡有鳳凰於飛的粉紅嫁衣,恬靜地端坐在銅鏡前,任由靜媽拿起一枝鳳尾流蘇簪,把她濃墨般的發絲攏得整整齊齊。

到了今時今日,茗慎才發現自己以前有多麼的自以為是,總以為能夠在勾心鬥角的將軍府裏安然度日,這就算是本事了,能夠照顧好失寵的娘親,又能保護好奶娘和彩鳳靈犀她們,這便是造化了,可是當這一切擱到了皇權麵前,竟顯得那樣的諷刺與單薄。

養成玉顏色,賣給帝王家,一道聖旨就能把她的命運狂妄的塗改!

不隻是她,就連那個代表著將軍府最高權威的父親大人,也隻能得卑微的匍匐在地,對著那一張薄薄的金箔山呼萬歲。

隻不過是寫在金箔上的幾筆朱砂而已,卻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茗慎第一次,對權欲產生了趨之若鶩的感覺。

“吱呀”一聲門響,朱紅的門被人緩緩推開,一個穿著藏青色錦裝的男子走了進來,約莫二十六七歲左右地年紀,身形高而修長,下頜方正,目光清朗,墨濃般的頭發妥妥貼貼的束在白玉冠裏,明明如此器宇軒昂,卻偏偏給人一種大器晚成的感覺。

這個男人就是將軍府的長公子,茗慎的大哥——納蘭榮祿!

“沒想到父親真的這樣心狠,眼睜睜看著嫁過去受委屈,隻恨大哥沒能早些回來……”榮祿嗓音渾厚,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語調好似飛流直下濤聲回蕩。

茗慎微微側目,淡淡笑道:“皇命難違,而且妹妹不覺委屈,隻要咱們在揚州私營地商行沒有暴露就好,隻是,我嫁出去了以後,我姨娘那邊,可就要仰仗大哥和白姨娘關照了。”

“眼下你自身都難保了,還管你那狠心的娘作甚!”

提及梅香夫人,榮祿清俊的臉上憑添了許多怒氣,抬高了聲音道:“這十年來,她可曾對你有過半分關懷,也好在你孝順,還一直敬她是生母,處處想著她!而她呢?連你出嫁這麼大的事,都不肯來看你一眼!”

“還有這次,她居然為了討好父親,將你我兄妹平日裏給她的好處全部說了出去,虧得是妹妹你機靈,讓我提前去揚州把一切都打點好了,要不然,這一次父親查你名下的財產時,就順帶把咱們暗地裏經營商行也給翻出來了。”

“算了,好在有驚無險,就不要跟她計較了,我自己在鴻豐錢莊還存有一筆梯己,待出我嫁出去後,大哥就去取出來用吧,在娘親困難的時候給她一點,未免她再次多嘴,大哥千萬別一次性給她,每回隻能給一點,夠她用就好,不能給多。”茗慎一一交代道,她知道大哥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以大哥對她的疼愛程度,一定會幫她好好照顧娘親的。

榮祿一幅被她吃定的樣子,歎氣道:“侯門一入深似海,你的身份又極其尷尬,那筆梯己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大哥手頭上可是從來不缺銀子使的,替你照顧著梅姨娘便也是了,你就好生保重自己才是正經,別再為旁地瞎操心了。”

“多謝我的好大哥!妹妹以後會時時念佛祈禱,讓佛主保佑大哥和書瑤嫂子夫妻恩愛和順,早日生的貴子!”

“就你嘴甜,未出閣的女兒家,滿嘴生不生的,當真不害臊!”

榮祿寵溺刮了下茗慎的鼻尖,但她的這翻話,著實說到自己心坎去了,自己冷落了沈書瑤多年,總覺得虧欠她不少,自打她懷有身孕後,總想著怎麼好好彌補給她才是。

時間緩緩過去,茗慎和榮祿又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又提及了日後的走向和趨勢,正在兄妹倆相談甚歡之時,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正是嫻貴妃身邊的貼身嬤嬤來了。

徐嬤嬤趾高氣昂的走到茗慎跟前,抿嘴上下打量一通,收起輕蔑的笑意,正色道:“嫻貴妃娘娘訓示,納蘭茗慎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