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年11月1日,高士其出生在福州城一個知識分子家庭。他的父母、祖父母都酷愛文學,喜歡作詩。高士其從小就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

高士其天生聰穎,四歲,就開始學習識字,背詩。他記憶力超群,不用多久,便能把詩背得滾瓜爛熟。

有一年,高士其的弟弟突然得了病,病得很厲害,請大夫來看,大夫說:“這小家夥病得很嚴重,是‘白喉杆菌’侵入他的身體,使他的喉嚨裏長出白膜,弄不好會致命的。”最後,高士其的弟弟真的病情加重,導致呼吸困難室息而死。全家人都為此而悲傷。過了一段時間,高土其也患上了白喉病,幸虧搶救及時,才從死神手中掙脫出來。

高士其特別喜歡讀書,六歲那年就開始上學了。他第一天上學時,興奮得天還沒有亮就跑到學校去。學校的工友對他說:“哈,還早著哩,哪有這麼早上學的呢?先回去吧。”

這事被老師知道了,誇獎高士其說:“像這樣求學心切,勤奮好學,將來一定會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材呀!”

高士其在學校認真聽課,回家專心複習。他讀書像著了迷似的,有的時候,連貫耳的驚雷聲竟也聽不到,可見他讀書是多麼的專心啊。

三年級時,高士其轉到當地有名的明倫小學讀書。那些紈絝子弟隻知玩耍,整天胡鬧,高士其對此非常痛恨,從不和他們來往。

高士其因為平時喜歡看書,積累了豐富的詞彙,因此作文寫得特別好。尤其是有一次老師出了個作文題目是《論釣》,高士其借題發揮得很好,受到了老師的表揚。

高士其的媽媽教育孩子非常嚴格,她寫得一手好字。在高士其放假期間,她要求兒子練字。常常是高士其寫了一遍又一遍,媽媽還總是搖頭。她指出兒子的缺點,這一筆不夠有力,那一筆布局欠妥。高士其在媽媽的嚴格要求下,知道自己還差得很遠,於是便天天堅持練習,從不怕苦。就這樣,嚴師出高徒,時間長了,高士其果真練出了一手好字。

高士其十三歲那年,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北京清華留美預備班。全家人都為他高興,他自己更是興奮得不得了。

不久,高士其懷著強烈的求知欲奔赴北京。一路上,他看到的是貧窮和落後。他想:“到美國去學習新科學,我一定加倍努力,回來後振興貧窮落後的祖國!”

到北京後,由於高士其的成績優秀,一入學就插入了二年級。可是由於學校全是英語式教學,他原先英語基礎差,學習感到很吃力。但是高士其並不氣餒,下決心攻克英語關。他每天把單詞寫在小本子上,一有空就讀、背,連買飯時也不閑著。由於他的勤奮努力,想盡各種方法,利用所有的零碎時間學習,漸漸地,他已能聽懂老師的講課了。到期末考試時,過去隻學了點ABC的高士其竟然獲得了“英語優等獎章”。

到了暑假,山東華詳義賑會為修公路,請高士其給美國設計人員當翻譯。他譯文正確,對答如流,人們還以為這位“小翻譯”是美國長大的孩子呢。這件事使高士其懂得了:外語是通向世界的橋梁,多懂一門外語,就多熟悉一個世界,多學到很多新的知識。所以,當他讀到四年級時,便又選學了德語和法語。

高士其用功學習,他最感興趣的是生物學,簡直成了生物迷。

高士其在北京清華留學預備學校讀了七年書。先後獲得英語、國語、化學、生物學等優等獎章。1925年,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被保送到美國留學深造。

胸懷大誌的高士其到美國後,忘我地讀書、研究,泡在實驗室觀察各種病菌、病毒,那千變萬化的生物習性和生態樣式。讀書務必求本,試驗力求親身。為了研究食物毒菌的危害,他竟然將一部分經過減毒的毒菌吞食下去,作感染實驗,記錄自身的病狀反應。高士其認為:隻要試驗對消滅這樣的細菌有貢獻,即便是自己中毒了也值得。他這種冒著死亡的危險,進行自身試驗的科研精神,震動了當時的所有醫護人員,他們一致讚歎中國人的奉獻品格和犧牲精神。

高士其天賦出眾,研究刻苦,成績優異,擺在他前麵的是一個光明的未來。不料在博士課程即將完成之際,惡魔卻向他悄然撲來。1928年的一天。他同往常一樣來到了細菌學係實驗室。他先給籠子裏的豚鼠注射了甲型腦炎病毒,然後取出它們的腦子進一步觀察。“砰”的一聲,正當高士其聚精會神工作的時候,他手中裝滿甲型腦炎病毒的試營爆裂了,毒液濺到他手上身上。同事們都驚慌地叫喊起來,高士其沉著迅速地處理幹淨妥當,便又去專心致誌地繼續試驗。萬萬沒有想到,從此留下了危害他終身的禍根。半個多月後,他就開始有所感覺,先是左耳嗡嗡聽不清聲音,接著脖子僵硬轉動困難。最糟糕的是一向麻利敏捷的雙手開始不時地顫抖。這是怎麼啦?高士其畢竟是正在攻讀醫學博士學位的高材生,他懷疑自己得了甲型腦炎。經醫生診斷,他的確是患了甲型腦炎,並有了後遺症。他的猜測得到了可怕的證實,患病的原因,就是那次破裂試管中的病毒,順著他正患炎症的左耳膜侵入小腦,從而破壞了小腦的運動中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