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中,寂靜無聲,一道道驚愕的目光,愣愣的望著石台上,那個長發及腰,負手而立的青年,心頭的震驚,令得他們久久不能言語。
“真的勝了…”
冼燃也是因為這種結果怔了下來,他其實對於自己的四弟,也並不是報以太大的信心,畢竟對手可是來自本家的人,享受到的修煉資源,自己這樣的二次旁支來說,那真的是拍馬難及。
片刻後,冼燃的身體突然激烈的顫抖了起來,臉龐之上,轉瞬間便是湧上了狂喜之色。
作為二次旁支的家族居然能夠這樣堂堂正正的戰勝本家的子弟,這種驕傲和自豪是難以言喻的。畢竟天光域冼氏大家族的架構是由唯一性的本族,十八大旁支,無數個二次旁支小家族構成的,他們作為二次旁支,經常是被一次旁支家族呼來喝去,就好像冼陽呼喝冼廣冼峰一樣,是一點尊嚴都沒有的。
而這一切,此時開始突破了改變,本家不可戰勝的神話被打破了!
一旁,芽兒輕輕的拍了拍胸口,借此疏解著心中的震撼,而其眸子,也是緊緊的盯著肆月,那個叫做冼陽的家夥站在那裏什麼都不做,都給人極大的壓迫感,但肆月,卻是能夠將冼陽打敗,那這個四哥的境界,究竟多高!?
石台外的地麵上,冼陽麵色蒼白,目光有些茫然,顯然是還未從這般逆轉性的局麵上回過神來,他怎麼都是想不到,他最後竟然是敗在肆月手中。
如果肆月的身份和他相同,那也沒話好說,但是肆月卻是個二次旁支的家族子弟!
這個結果,讓得他太難以接受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我可是本家的啊!怎會被你這樣身份卑賤的二次旁係子弟打敗!?”
周圍那一道道目光,讓得冼陽如芒在背,他麵色變幻,突然一聲怒喝,腳掌一踏地麵,便是再度衝上石台,狀若瘋狂的對著肆月攻擊而去。
“眾生平等,天地不仁,萬物皆是螻蟻。”
“如果你真的認為自己是高貴的,那我現在告訴你。”
肆月眉頭一皺,腳步橫跨一步,雙掌如同鐵鉗般鎖住冼陽的脖頸,已經隱去血色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高貴者也來自於卑賤,卑賤者也能夠傷到高貴的人,也能讓其流血,讓其死亡。終其一生,真正能夠給你庇護的不是你的身份,而是高貴的實力,否則就隻能高貴的死去。”
正對著肆月冷漠的眼神,冼陽一個全身激靈。
“這家夥.會殺了我..”冼陽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厭煩與赤裸裸的殺意,隻怕是他真的就會下殺手也說不定。
“好自為之吧.”
而就在肆月打算將冼陽丟下去時,一道暴喝,陡然響起。
“卑賤的家夥!你做什麼!!?”
暴喝聲響起,一道人影直接從天而降,大手如同鷹爪般,帶著呼呼的風聲,一把對著肆月抓了過去,後者一驚,急忙鬆手,然而對方卻依然是不依不饒,直奔其肩膀。
“嗖!”
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讓得眾人大驚,眾人還沒從這突然地變故中緩過神來,便隻聽得耳邊“嗖”的一聲,隻見一道銀光宛如遊龍一樣,直指那突然從天而降的人影。
“好久不見啊!”
眾人視線隨著聲音的出處望去,隻見一個渾身髒兮兮,一把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中年男人一搖三晃的慢慢走來。
他看起裏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整個人似乎有些迷糊,好像是剛剛從垃圾堆裏睡醒爬起來一樣,左手拿著一個葫蘆正在望嘴裏倒酒,右手淺淺的掐了一個奇異的劍訣。
“冼影,好久不見啊,祝你有酒有肉有姑娘啊!”
那台上,突然出現的冼影牢牢的護住身後的冼陽,麵色嚴峻凝重,似乎也非常忌諱著什麼,不知是那個渾身髒兮兮的醉鬼,還是正在他身旁,如同遊龍一般環繞的水劍。
“果然是你,我說這二次旁係的家族裏還有誰能夠戰勝本家的同輩高手,如果是你培育出來的話,那就沒錯了。”見到這醉鬼出手,冼影不由得心底一聲苦笑,如果是這個家夥的話,那就一切了然了,他自己本身就是天才,他培育出來的家夥,定然也沒有幾個正常的。
隻是熟人不輸陣啊,畢竟自己這群人是本家裏來的,總歸還是麵子大於一切的。
這樣一想,冼影掌心元力湧動,一股股元力的火焰直接籠罩整個手臂,這是真正的通過燃燒元氣而產生的火焰,也就隻有火屬性的煉氣境高手能夠做到的事,這樣的火焰威力驚人,遠不是諸如冼陽,肆月能夠做到的。
卻見到冼影整個人如同一個火流星一般,火舌在他手臂上環繞,伴隨著快如流星的速度,帶起驚人的破風聲,對著醉鬼怒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