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朗給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衛靈起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客廳的茶幾上一大束鮮紅的玫瑰,愣住了:“秦朗,你沒事送什麼玫瑰?”
他也怔住了:“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
唐睿看了過來,奇怪道:“衛靈今天生日?”
林阿姨一臉詫異,手忙腳亂道:“生日?我這就去買蛋糕,趕緊做長壽麵……”
衛靈窘了,搖頭道:“誰跟你說,我今天生日?”
“那時候問你,你說是十月二十四的。”秦朗指著掛曆,滿臉不解。
她摸摸鼻子,想起當年此人為了比較他們誰大誰小,誰是姐姐弟弟,還是哥哥妹妹,於是就胡亂掰出一個日期,絕對比秦朗大一點的,光榮地成了“姐姐”。
“秦弟弟,以前的事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真是該記得的不記得,不該記得的卻急得這麼清晰,衛靈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
秦朗立刻領悟過來,鬱悶了:“你居然騙我,枉費我今早特地訂了一大束花,還在酒店訂了位置給你慶祝。”
“小時候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吧?”
衛靈討好地笑笑,見他皺著眉頭很久,揮手道:“我心胸廣闊,這次就算了。不過,你得告訴我真正的生日。”
衛靈撇開臉,嘀咕道:“我可以不說嗎?”
秦朗瞪了過來,她無奈地道:“真是怕了你,說就說……不過事先說明,你不準笑。”
“好,我不笑。生日而已,有什麼好笑的。”他不以為然,朝唐睿挑了挑眉:“師兄以為呢?”
唐睿看著她點頭:“那麼,是身份證上的日期?”
“不是,那是陰曆。”衛靈支吾半天,終於是說了兩個數字。
秦朗一愣,捂著嘴偷笑,又問了一遍:“你太小聲了,我沒挺清楚,再說一次?”
“該死的!”衛靈眼神閃爍,不情不願地說道:“國際勞動婦女節,知道了吧?”
“這日子好啊,全世界的女性都放假跟你過生日。”
看秦朗的德性,就知道他幸災樂禍。
衛靈瞄了眼茶幾上的紅玫瑰,擺擺手:“行了,你幹嘛就幹嘛去,順道把這花弄走。”
“那有人送東西還拿回去的,反正我要來也沒用,剛好你這有花瓶,都插上吧。”秦朗說什麼也不要拿著花回去,不知情的還以為自己被人拒絕還是被甩了呢。
到底那束花還是留下來了,衛靈偶爾抬頭看著,倒是覺得賞心悅目。
唐睿盯著她,忽然問道:“很喜歡花?”
“也不至於,這樣看著還好,可是很快就得枯萎了,還是有根的植物更好一些。”衛靈低頭忙著十字繡,笑著答道。
“沒想到秦朗送的,會是紅玫瑰。”他看著桌上的花瓶,鮮紅的顏色十分靚麗,卻也相當刺目。
“天知道,他又心血來潮了吧?”衛靈繼續手上的活,頭也不抬地說道。
突然停下來,好奇地問道:“唐睿,你的生日在什麼時候?”
他扭頭繼續看報紙,沒有搭腔。
衛靈隻好眼巴巴地瞅著林阿姨,果然她非常不負眾望地小聲回答道:“說起來,小唐的生日快到了,就在下個月十一號。”
十一月十一號,四條光棍兒,果然厲害……
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這生日時間也挺別致的……”
眼見唐睿的臉色不好,衛靈見好就收,急忙正襟危坐,趕緊繼續手上的十字繡,裝作完全投入的樣子了。
衛靈睡了午覺醒來,睜開眼看到窗台一棵小盆栽,翠綠欲滴,霎時讓房間充滿了生氣。
她起身,在門外看見唐睿將大大小小的盆栽放在各處,嘴角不禁微微向上一揚。
他正好回頭,見是衛靈,笑道:“來看看,這樣放好不好?”
“嗯,這裏很好,陽光充足。”她走過去,站在唐睿的身邊,一起站在窗前,低頭盯著盆栽。這時,門鈴響了,林阿姨一手麵粉的走出來,衛靈便道:“我去開門。”
意料之外的來客,是唐睿的堂哥唐立。近看麵色蒼白,有種頹廢的感覺。長發隨意地綁著,一身深棕色的風衣,襯托出他修長的四肢和不遜於唐睿的身高。
“你怎麼來了?不先打電話來,好讓我去接你?”唐睿明顯有些意外,客氣地迎了上去。
“剛好經過,就上來看看了。”唐立自然而然地走進來,由始至終除了起初的一眼,後來的眼神基本上都停在唐睿身上,吝嗇地直接將衛靈當做隱形人。
“坐吧,家裏沒有你平日喝的紅茶,普通的奶茶怎麼樣?”唐睿招呼他坐下,微笑著詢問道。
“都好,”唐立環顧四周,由衷地讚道:“這裏布置得不錯,是你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