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說,我趕忙又查看了一下傷口,果然,有一個玻璃碴子深深的紮到了肉裏,看著這樣的情景,我的手都是哆嗦的!
我為難的看著南澈,“南澈,你難道讓我把這個玻璃碴子弄出來?”
南澈因為疼,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他看著我說:“你的意思是讓這個玻璃碴子就留在我的肉裏?”
當然不是了,可是我覺得我幹不了這個事兒,剛才因為我笨手笨腳的醫生弄疼了她好幾次,現在讓我把那麼大的玻璃碴子拔出來,我的腿都是軟的。
我看著他搖搖頭,“南澈,還是你自己來吧,我不敢!”
南澈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夏若,別說那些沒用的,鑷子就在藥箱裏,趕快拿出來!”
在南澈的催促之下,我在醫藥箱裏麵找到了鑷子,可是看著那大塊的玻璃碴子,我怎麼也下不去手。
南澈竟然嗬嗬的笑起來,“夏若,不是我說你啊,剛才你不是想把我置於死地嗎,我也是姓南的,你就當是出氣了,別管我疼不疼,隻管往外拔就好了!”
我看看南澈,他的臉色多多少少有些蒼白,剛才我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血一直往外流,而且這個血從廢棄工廠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流了,南澈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呢?
想到這裏,我有些害怕。
南澈說:“快點吧,隻有拔出來之後才可以包紮!”
我拿著鑷子,手哆哆嗦嗦的。
剛一碰到那個玻璃碴子,南澈的胳膊忍不住一走,我馬上就縮回了手。
南澈看看我,聲音裏麵透著無力:“沒事兒,你該幹什麼幹什麼,我抽支煙!”
說著他從懷裏麵掏出來一支煙點上。
我咽了口唾沫,穩穩心神,長痛不如短痛,趕快拔出來就完事了。
我拿著鑷子,使勁的夾住了肉裏麵的那個玻璃碴子,玻璃碴子旁邊頓時鮮血汩汩而出。
我的頭有些暈乎了,可是手上卻不敢懈怠,我費半天勁,終於把那個玻璃碴子從肉裏麵給拔了出來。
哦,好大的一塊,如果讓他留在肉裏,傷口永遠都不會愈合!
當我把玻璃碴子扔到垃圾桶裏的時候,心裏麵竟然有一種成就感,我看看南澈,他還是默然的抽著煙,額頭上有冷汗流下來,臉色蒼白。
我趕忙拿出來,碘酒再次消毒了一下傷口,然後拿著紗布把傷口一圈一圈就纏了起來。
等我做完了這些之後,南澈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夏若,謝謝你!”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那個被包裹的厚厚實實的傷口,我覺得我的包紮技術實在是太爛,南澈的胳膊有些行動不便。
南澈給這幾天稍微活動一下胳膊,“嗯,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看南澈終於不再流血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看看他,轉身回了臥室。
我聽到南澈好想去洗手間裏洗澡了,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要洗澡,我在床上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我在心裏麵喃喃道,媽媽,你一定要好好的呀!
隨後,開始默默的祈禱,希望媽媽可以平安無事,希望南董事長還保留著最後一點良知,不對媽媽動手。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我睡著了。
睡著的時候我就做了一個夢,在一片漆黑的大廈裏,我慌亂的四處尋找,到處都是空置的房間,房間裏麵黑乎乎的一片,四處都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就像是南董事長綁架我的那個房間一樣。
我在找我的媽媽,可是一層又一層,我找來找去,每一個房間都是空的,哪裏都找不到媽媽!
我心急如焚,一邊找一邊喊,一邊喊一邊哭。
“媽媽,媽媽!”
最後我從睡夢中驚醒,大聲的喊著媽媽!
我從床上猛然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早已經是淚流滿麵,南澈就坐在我的旁邊,似乎是被我嚇了一跳,“夏若,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