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從後視鏡裏看到關佳佳的臉色,深深地為自己的魯莽行為感到懊悔。關佳佳說過,要動用關係把他弄到安監局當公務員的。這下倒好,他衝動之下,做了不該做的事兒。關佳佳肯定非常痛恨他,到安監局當公務員的願望可能就要落空了。
得,落空就落空吧!安監局的美女辦公室主任,他也得罪了。去那裏,他估計還是免不了被孫貝貝給小鞋穿。在報社穿小鞋,到安監局也要穿小鞋,既然如此,去與不去有什麼區別?
第二天早上,報社開例會,鄧天鳴早早來到報社。
江南日報社新聞中心的記者都知道鄧天鳴得罪了柳梅青,除了王青婷,其他人見到他就好像見到瘟疫似的,遠遠地躲開,不願接近他。
這次例會也不例外,沒有人願意跟鄧天鳴挨坐一塊。
如此“待遇”,讓鄧天鳴感覺就像坐在針氈上似的,渾身很不自在。
這次例會隻是新聞中心的例會,參加會議的是所有記者和柳梅青。柳梅青先是總結了過去一周的工作情況,而後不點名批評了鄧天鳴,說他的工作狀態很不好,最近沒發什麼稿子。
鄧天鳴心裏憋了不少氣。雖說,他跑三個新聞口,但平時所刊發的新聞,線索來源主要還是靠報社的爆料熱線,市民發現突發新聞,主動爆料給報社,報社才安排記者去采訪。
安排采訪任務的人正是新聞中心主任,主任給你線索,你就有新聞可采訪,發稿也會更多。反之,主任不給線索,光靠新聞口是發不了多少稿的。
鄧天鳴得罪過柳梅青,柳梅青有意不給他新聞線索,如此一來,他發的新聞很少,每月總是不達標,挨了柳梅青不少罵。
會議結束,柳梅青把鄧天鳴叫進會議室,問道:“鄧天鳴,你最近發的稿子少之又少,你怎麼回事?是不是不想當記者了?報社還有一些比較容易上手而且比較空閑的職位,比如說,資料室管理員,你感不感興趣?”
柳梅青這句話,傻子都聽得出來,她這是準備趕人了。
鄧天鳴不傻,他自然也聽出來了。他深深知道,去資料室意味著什麼,這工作不單單是收入大幅減少的問題,而且將來根本沒出頭之日。
“柳主任,我當然想當記者了,要不,當初,我也不會來應聘記者工作啊!”鄧天鳴說。
“問題是,你完成不了任務,勝任不了這份工作!”柳梅青咄咄逼人地說。
鄧天鳴訕笑了一下,說:“柳主任,我最近發稿確實很少,但這並不是我勝任不了這份工作,而是......”
鄧天鳴故意賣了個關子。
柳梅青被吊起了胃口,忍不住問道:“而是什麼?”
“而是,我沒有任務可完成!柳主任,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發稿少!所有的新聞線索都在你手上,你愛給誰就給誰,你不愛給誰就不給誰。捫心自問,過去的一周,你給過我幾條新聞線索,你高意思說嗎?”
柳梅青肺都氣炸了,鄧天鳴這是跟她叫板嗎?她柳梅青害怕過誰?
柳梅青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壓了壓心中的怒火,說:“你的意思是,你發稿少的責任在我了?那行,鄧天鳴,你去跟總編反應,讓總編我把換了!”
鄧天鳴心裏一陣冷笑,柳梅青的男友是副總編,她讓他去找她男友,那不等於讓他去碰壁嗎?
鄧天鳴突然想起了什麼,訕笑了一下,說:“何總忙著談女友呢,我哪裏敢去麻煩他?哦,對了,我昨天在路上偶遇何總編,何總編那叫一個瀟灑,摟著個美女在車上上下其手,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胡說什麼呢,你?”柳梅青柳眉一樣,厲聲喝道:“鄧天鳴,你給我閉嘴!”
鄧天鳴非但不閉嘴,相反地,還一臉認真地說:“柳主任,我可不是亂說的,我當時是拍了照的?你要不要看看?”
柳梅青雖然沒開口說到底要不要看,但是她的默許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鄧天鳴隨後從兜裏拿出了他雇人偷拍到的照片,照片上,何曉亮和一美女極盡玩耍之能事!
柳梅青掃了一眼照片,臉色更加陰沉了,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之前的天空,見不到一絲陽光。盡管心裏非常氣憤,柳梅青卻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說:“這人是誰?你這是偷拍他嗎?你不知道吧,隨便偷拍一個人是犯法的。你有心裏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