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裏的鄧天鳴聽到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發出的篤篤聲,這聲音漸漸地遠去,然後,四周恢複了寧靜,他知道,孫貝貝真的走了。
這美女還真是有氣魄啊,說關他就關他,一點都不含糊!
鄧天鳴哭笑不得,他抓著門把手,使勁地拉了幾下,想把門拉開。然而,拉了好幾次,卻怎麼都拉不開,洗手間的門從外麵鎖得死死的,根本打不開。
洗手間裏沒有錘子等工具,砸門出去根本不可能!退一步,就算有砸門的工具,鄧天鳴也不會砸。這兒可是安監局,這要是砸門,肯定會招來很多人。別人要是知道他被孫貝貝關在洗手間聞尿味,那該多沒麵子啊!
鄧天鳴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孫貝貝發了條短信,說:“孫主任,你把我關在洗手間裏是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我告你?”
孫貝貝回複說:“我就不怕!你告啊,有本事你告去!”
盡管孫貝貝的口氣很強硬,鄧天鳴還是不大相信,她會把他關在洗手間一天一夜。他估計,要不了多久,孫貝貝就會把他放出去。這麼想著,鄧天鳴幹脆坐在洗臉盆上玩手機,打發無聊的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一坐就坐了好幾個小時,孫貝貝還是沒有將他放出去。他給她發短信,她幹脆不回,打電話她也不接。
鄧天鳴這才意識到,孫貝貝不是跟他鬧著玩的,她真的要把他關一天一夜。
鄧天鳴有點捉急了,今天的采訪還沒做呢,晚上要是沒稿子交差,他又得挨柳梅青那賤人罵了。早知道這樣,那天,他就不做品興化工廠的報道。做了采訪也挨柳梅青訓斥,不做也挨訓斥,與其這樣,不如不做。不做那采訪,至少他還不會得罪孫貝貝。
鄧天鳴拿出手機給孫貝貝打電話,想讓她把他放出去。
孫貝貝冷冷地說:“鄧天鳴,我再聲明一次,剛才可不是跟開你開玩笑的,我孫貝貝說到做到,我說關你一天一夜就是要關你一天一夜。你就乖乖給老娘待在裏麵吧!”
孫貝貝掛了電話,鄧天鳴再打,她不接,後來幹脆把鄧天鳴的手機號碼拉黑,讓鄧天鳴再也打不進去。
實在沒辦法,鄧天鳴給柳梅青打電話,向她求助,希望她來安監局,跟安監局的領導交涉一下,把他領出去。
柳梅青一直對被抓胸一事耿耿於懷,這些日子來雖然給過鄧天鳴幾次小鞋穿,但是跟被抓胸比起來,這些小鞋根本不算什麼,甚至還談不上報複,她對鄧天鳴的怒氣還沒消除,還尋思著什麼時候給鄧天鳴來個更厲害的報複。
聽說鄧天鳴被關在洗手間,柳梅青覺得特別解恨,差點就笑出聲來了。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報複鄧天鳴的機會,她自然不會去“解救”鄧天鳴的。
柳梅青假裝很生氣地訓斥道:“鄧天鳴,你怎麼回事?別人跑新聞口都跑得好好的,跟各個部門關係搞得很好,你倒好,得罪了人家不說,還被人家關在洗手間,這事傳出去,上級領導會怎麼看我們?要是傳到社會上,那真是成了大笑話了,知道不?”
鄧天鳴本來還以為,柳梅青再怎麼對他有意見都會從報社的角度考慮,不計較個人恩怨,為了維護報社的名聲把他領回去。哪裏想到,柳梅青一開口就訓斥他,他對這賤人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
鄧天鳴忍著氣,說:“柳主任,要說得罪人家,我也不是故意的。事情的經過,你也知道的,我隻不過采寫了篇稿子,對方讓我撤稿,你不同意撤稿,對方因此懷恨我,報複我。我哪裏做錯了什麼?身為報社新聞中心主任,你不幫我,那倒也罷了,反而在這個時候訓斥我,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過分?”柳梅青理直氣壯地說:“我才不管你是如何跟人家結怨的,總之一句話,你沒跟人家把關係搞好就是你的錯。做錯了事你就要承擔後果,你想讓我替你擦屁股,門兒都沒有!好端端的,人家為什麼把你關進洗手間?肯定是你又冒犯了人家。鄧天鳴,我早幾看出來了,你這人非常狂傲,自視甚高,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你這是自作自受!既然是你自己闖下的禍,你就自己承擔吧,我是不會把你領回來的!你要是不服,你盡管給總編輯打電話,讓總編輯評評理,甚至讓總編輯把你領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