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傑克說:“我和周誌飛先生是無話不談的要好朋友鐵哥們,他有事不能來,你完全可以跟我說,我再轉告他。”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我覺得奇怪,周誌飛先生既然知道我刊登尋人啟事,他為何不直接給我電話,而要拐彎抹角地讓你來找我呢?”
“很簡單!”傑克又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說:“因為周誌飛先生並沒有你這麼個朋友,為了謹慎起見,所以他才派我來跟你見麵。說吧,到底什麼事?”
鄧天鳴遲疑著,不願意說,萬一此人是朱興貴派來的,那他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可萬一此人真是周誌飛的朋友,自己豈不是錯過了機會?
傑克抬手看看手表,有點不耐煩地說:“鄧先生,我們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我還有很多事要忙,請您別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好嗎?”
“好吧!”鄧天鳴料想,朱興貴不會這麼快就追蹤到美國來,便將自己要尋找莫纖纖的事兒告訴了傑克。
聽了鄧天鳴的講述,傑克臉上略微地表露出驚訝,但很快就恢複平靜。
“原來,你是為了找人才刊登尋人啟事的呀?”傑克說。
“沒錯!該說的我都說了,該你了,你能當麵給周先生打個電話,或者把他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鄧天鳴說。
“對不起,鄧先生,話我還沒問清楚呢!”傑克說:“請問,你和你剛才所說的那個莫纖纖到底什麼關係呢?你千裏迢迢從中國來到美國尋找她,目的是為了什麼呢?”
鄧天鳴臉色一沉:“傑克先生,你也太不講信用了吧?剛才咱們倆可是說好了的,我把見周誌飛先生的目的告訴你,你便告訴我周誌飛先生的聯係方式,可你現在卻得寸進尺,打破沙鍋問到底,你到底什麼意思?”
“鄧先生,請息怒!”傑克說:“請原諒我的不禮貌,可我也是受人所托,周誌飛先生是這麼跟我交代的,要我一定要問清楚什麼事,我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那我問你,是不是我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你了,你就一定把周誌飛先生的聯係方式告訴我?”
“那不一定!”傑克說:“我必須確定,你對周誌飛是沒有惡意的,對他的個人安全沒有構成傷害了,我才能告訴你。”
“既然這樣,我有必要跟你說下去嗎?”鄧天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一旁的傑娜隻顧品著咖啡,並不在意他們的談話,她甚至不去注意鄧天鳴的表情,而是扭頭看著窗外紐約街頭隔世般的繁華。
短暫的沉默,使氣氛變得尷尬。
傑娜覺察到了什麼,微笑地問道:“怎麼了?你們不談事了嗎?還是談完了?”
鄧天鳴和傑克都不作答,鄧天鳴先打破了沉默,說:“傑克先生,我覺得你根本就沒誠意,我想,我們的談話還是到此為止的。不過,請你轉告周誌飛先生,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他的。請他最好跟我見一麵!”
傑克冷冷地笑了笑,說:“你覺得我沒誠意,我更覺得你沒誠意!我想,像你這種態度,估計周誌飛先生是不會待見你的!請你不要隨意去打攪我的朋友,要知道,這裏是美國,侵犯一個人的隱私是犯罪行為,後果自負!”
說完,傑克轉身便走。走了幾步,返回來,丟下50美元:“這是那杯咖啡的錢,我可不想讓你認為,我占你便宜!”
鄧天鳴還沒來得及阻攔,那張鈔票便劃著一道美麗的弧線,掉在桌子上。
“你的朋友怎麼突然走了?你們談崩了嗎?”傑娜問。
鄧天鳴不作答,隻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他坐的位置恰巧靠著落地玻璃窗,轉頭往窗外看的時候,他看到傑克急匆匆地走出來,上了一輛豐田車。車子掉頭的一刹那,鄧天鳴不禁驚叫一聲,拔腿便朝門口衝去,完全顧不上傑娜。
原來,那輛豐田車掉頭的時候,鄧天鳴看到一女子坐在副駕駛座上。雖然隻是一晃而過,鄧天鳴還是注意到,那女子很像是莫纖纖。
在衝出咖啡廳的十幾秒鍾時間裏,鄧天鳴腦海裏不斷地回放著剛才那一閃而過的一幕。沒錯,副駕駛座上的人是莫纖纖!他盼望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思念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今天,他終於又見到心上人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他如此激動,以至於仿佛中了大獎般,全然忘記了一切!此刻,他才猛然驚醒過來,剛才跟他交談的傑克,根本就是周誌飛本人。估計,他是懷疑自己對莫纖纖有惡意,才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不想把莫纖纖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