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不覺臉頰微微地發燙,有種做賊被人家抓住的感覺。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還問!”鄧天鳴說。
傑斯咯咯地笑起來:“鄧先生,你太靦腆了!這沒什麼呀!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懂得這些了。不瞞你說,我十歲就有過那事了!”
鄧天鳴暗暗驚訝傑斯的率直。不過想想也很正常,他在書上看到過,美國的小孩早戀的很多,有的上初中就已經談戀愛。傑斯都二十多了,有過那方麵的經驗並不奇怪。
“我和你姐姐,我們是一時衝動!”鄧天鳴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知道!”傑斯說:“說實話,我姐不虧,因為你長得其實很帥,而且你那兒非同尋常。”
“你怎麼知道?”鄧天鳴問,迅疾明白過來,傑斯在製服他的時候了解到的。
傑斯把鄧天鳴帶到中國大使館,向有關部門打聽有關莫纖纖的個人情況。然而,由於他未能出示和莫纖纖的關係證明,遭到了拒絕。這也難怪,他和莫纖纖既不是親戚,也不是親人。而莫纖纖的個人情況屬於個人隱私,不是什麼人都能查的。
傑斯隨後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帶鄧天鳴去美國移民局查詢,卻仍然遭到拒絕。美國向來注重個人隱私,更不可能向他透露。事實上,即便美國移民局同意,鄧天鳴也無法查到莫纖纖的個人信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莫纖纖的英文名字也不知道她的社會代碼。
鄧天鳴在傑娜家待了三天,彭亮亮才出差回來。還沒來得及歇息,彭亮亮便將鄧天鳴接到他家,然後挨個給中國同鄉會打電話,詢問有關莫纖纖的消息。功夫不負有心人,彭亮亮終於幫鄧天鳴打聽到,莫纖纖的英文名叫做伊麗莎白。
鄧天鳴讓傑娜幫忙,傑娜利用自己工作的便利,翻查案件記錄,查到莫纖纖確實被人囚禁在地下室。不過,不久前,已經被警察救出,和一個名叫周誌飛的美籍華人在一起。至於周誌飛的住址,傑娜卻不敢再查。因為這涉及到個人隱私,而傑娜又不是辦案人員,她要是隨意向鄧天鳴透露,萬一被查出,那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鄧先生,請見諒,我隻能幫你這些了!”傑娜說:“畢竟,你和伊麗莎白不是夫妻關係!”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非常感謝你!”鄧天鳴說。
“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呢?”傑娜攏了攏金黃的頭發問道。
“現在還沒計劃好,關於如何找到莫纖纖,也就是伊麗莎白,我還沒有一點頭緒,我回去想想辦法吧。在來美國之前,我深深地為莫纖纖擔憂,不過,現在得知她已經被救出,我放心了許多。”鄧天鳴說。
“可你還是要見她的,對吧?”傑娜問。
“那當然!”鄧天鳴說。
“見到她之後呢?”傑娜又問。
“除了見她,我還要見見我和她的兒子。等我們三個人團圓了,我努力說服莫纖纖帶著孩子和我回中國,我要和她結婚,成立家庭!”鄧天鳴滿懷憧憬地說。
“鄧先生,你真是個重感情的好男人!不過,從我們女人的角度,我總有種預感,你不會如願的!”
“哦,為什麼這麼說?”
“人是會變的,會隨著時間和地點的變化而變化,那個莫纖纖,我估計已經不是原來的莫纖纖!她未必會答應和你在一起!”
“不,她會答應的!”鄧天鳴腦海裏以極快的速度回放他和莫纖纖在穀底絕處求生的恩愛經曆,自信滿滿地說:“我們倆的感情不像普通戀人的感情,我們倆是生死之戀!更何況,我們還有了愛情的結晶,我堅信,我們會組建一個溫馨的家庭的!”
“既然你這麼自信,我無話可說!我隻能祝福你如願以償!”傑娜說。
夜已經深,一輪明月高懸空中,灑下朦朧的清輝。紐約的夜空純淨無塵,宛如一泓無汙染的清泉,那輪明月仿佛剛從清泉中撈出來的似的,不帶一絲紅塵雜質。偶爾從窗格子灌進來的夜風,夾帶著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氣息。
雖是深夜,鄧天鳴卻翻來覆去,不能入寐。俗話說,近鄉情怯,美國不是他的故鄉,卻因為他心愛的人和他的骨肉都在這兒,他便有了接近故鄉的感覺,激動的同時,又隱隱地擔憂害怕。多少年了,那段情是如此刻骨銘心。莫纖纖會有怎樣的變化呢?她是否老了些呢?不,不會的,她那麼美麗性感,永遠都不會老的。見了麵,她是否會像自己一樣激動呢?會的,肯定會的。他知道,她是深愛他的,他又何嚐不是?兩顆心已經煎熬了太久,該是時候永遠在一起了。這必定是對他苦苦付出和等待的獎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