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撥打天河市一家報社的電話,聲稱有重大的新聞線索。那家報社果真派一個記者跟他聯係。鄧天鳴將餘青雲跟他原先合作的項目內幕,詳細地告訴了該記者。
那記者是個女的,名叫王虹,大概三十歲左右,長得有幾分姿色。
鄧天鳴講完內幕之後,問王虹:“王記者,這新聞能上報紙吧?”
王虹說:“應該能上,但具體上不上,不是我說了算,得我們值班總編決定。值班總編那一關通過了,稿子就肯定上,通不過,那就沒辦法了。不過,你的爆料有一定的新聞性,我估計問題不大。”
告別了王虹,鄧天鳴給餘青雲發了條短信,說:“餘大哥,說實在話,我不想和你徹底決裂,我再請求您一次,咱們能不能‘破鏡重圓’‘再續前緣’?我今天約見記者了,要是您還是一意孤行,非要撇開我,我隻能讓項目的內幕曝光。後果想必你是知道的……”
信息發出去之後,鄧天鳴心裏忐忑不安。此舉已經是在要挾和威脅餘青雲。不管餘青雲“回心轉意”與否,兩人的矛盾和裂痕已經存在,即便餘青雲“回心轉意”,他心裏必定也已經留下疙瘩,兩人關係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好。餘青雲不“回心轉意”,那麼兩人的關係幾乎接近仇人了。明知這是一步臭棋,鄧天鳴卻是十分無奈,才走這步棋。
時間一分一妙地過去,大約半個多鍾頭之後,餘青雲終於回複了短信說:“隨你的便,你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鄧天鳴鼻子都氣歪了,怒罵道:“王八蛋,那就等著看好戲吧!”
冷靜下來之後,鄧天鳴想到自己背負的債務,心頭像是壓著塊巨石般沉重。銀行貸來的錢,他已經花了幾十萬。他哪來這麼多錢還債?
走投無路的時候,鄧天鳴想到了富婆蘇金燕,也許她能幫他一把。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鄧天鳴硬著頭皮,來到了蘇金燕的辦公室。蘇金燕正拿著話筒跟人通話,她身穿淡藍色上衣,一雙巨大的白兔垂掛著。
見到鄧天鳴,蘇金燕朝對麵的椅子努了努嘴,暗示他坐下。鄧天鳴坐下,微微地皺著眉頭等了好一會兒,蘇金燕終於打完了電話。
“弟弟,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呀?”蘇金燕媚笑地問道,目光貪婪地盯著鄧天鳴的臉蛋看。
“蘇姐,我......”鄧天鳴喉嚨仿佛卡著什麼似的,吞吞吐吐。他其實很不情願來找蘇金燕,但是又不得不來。這種進退兩難的處境,使他有種被夾在夾縫裏的感覺。
“弟弟,有什麼話你盡管說,咱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蘇金燕說,起身要給鄧天鳴倒水。
鄧天鳴慌忙起身,說:“蘇姐,我來!”搶著去倒水。他從蘇金燕手裏搶過杯子的時候,蘇金燕的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撫過他的那兒,按了按他的大卡車。
鄧天鳴給自己,也給蘇金燕倒了水。
他坐在沙發上,剛喝了一口水,蘇金燕便走過來,挨著他坐下。
“弟弟,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找姐有什麼事?”蘇金燕問。
“姐,那我就直說了!”鄧天鳴說。
鄧天鳴把自己遇到的困難告訴蘇金燕。
蘇金燕皺了皺眉眉頭,說:“這個餘青雲,怎麼變成這樣?”
鄧天鳴說:“是啊,原本合作得好好的,我也沒料到他會突然變卦。蘇姐,你能不能幫忙勸勸餘青雲?”
蘇金燕皺了皺眉頭,輕輕歎息了一聲,說:“弟弟,我和餘青雲雖然關係不錯,但是,聽你這麼說,我覺得,他已經鐵了心了。他要是還賣我麵子,就不會終止和你合作。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鄧天鳴輕輕歎息了一聲,默不作聲。
蘇金燕右手伸過來,放在鄧天鳴的大腿上,撫了撫,說:“弟弟,聽姐一句話,不要氣餒!商場如戰場,失敗乃兵家常事,好好總結經驗,再找一個好項目,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鄧天鳴哭喪著臉,說:“到目前為止,我已經欠了銀行幾十萬,要是項目開展失敗虧了這麼多錢,我還無所謂。可是,項目還沒開始進行,我就輸了,我實在不甘心。”
蘇金燕輕輕地捏了捏鄧天鳴的大腿,說:“弟弟,這就不對了。要是項目結束了,你才發現虧錢,你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而時間是最寶貴的。項目沒開始虧錢,你及時終止它,可以節省時間去做其他項目。這就好比炒股,當你發現被套了,而解套需要一年,你是割肉出局,還是死守著呢?當然該割肉出局。因為割肉出局去買其他股票,你很可能很快就把虧損的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