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極其微弱的意識仿佛一盞快要燃盡的蠟燭,隨時都會滅掉。猛然間,他看到了莫纖纖那張美麗的臉龐,還有朱思仁可愛的笑容。
莫纖纖喊道:“鄧天鳴,你不能走!你必須活下去!你知不知道,我和兒子正在受苦受難?我們母子在等待你的解救,你快給我醒過來!”
仿佛一聲驚雷在頭頂炸響,鄧天鳴睜開了眼,頭頂一絲亮光從井蓋的小縫隙投射下來,那是一絲生命之光啊!
“莫纖纖和兒子現在真的處境凶險嗎?他們真的在等待我去解救嗎?”鄧天鳴在心底自言自語著。
隨著意識漸漸恢複,他才明白過來,剛才是在半夢半醒之間。莫纖纖和朱思仁沒有事,有事的是他,他剛才真的就那麼睡過去,那就真的永遠再也醒不來了!
沈飛龍陷害他,根本沒有人知道,他要是就這麼死去,那就成了一宗失蹤謎案,謎底有可能永遠都解不開。而沈飛龍也將逍遙法外。他不能就這麼死去,他必須活著離開這兒!
鄧天鳴心底又湧起了頑強的生命意誌。可是,他該怎樣離開這兒呢?
鄧天鳴再次抬頭細看,思索逃生的辦法。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靠近井蓋的一根鋼管上。這條鋼管是一條自來水管,比手腕略粗一點。因為鋼管很靠近井蓋,隻要能抓住鋼管,他就能掀開井蓋了。可是,怎樣才能夠得著鋼管呢?
鄧天鳴沉思了好一會兒,想出了一個辦法。他脫下上衣和褲子,用牙咬著,撕成許多條布條。接著,他將這些布條打結綁在一起,練成一條長布條,有六米多長。他將布條往上拋了幾次,終於將布條的一端穿過鋼管上方,吊掛在鋼管上。
用力扯了扯布條,確定布條很堅實,能夠承受他的體重之後,鄧天鳴雙手抓著布條往上爬。
雖然身體很虛弱,但是一想到這是逃生的唯一辦法,鄧天鳴咬緊牙關,使出了全力。經過十幾分鍾的艱難攀爬,鄧天鳴終於爬上去。他一手抓著鋼管,一手用力去頂井蓋。使勁地頂了幾次之後,他終於將井蓋頂開,爬了上來。
街道旁邊有幾個民工在閑聊,他們看到鄧天鳴赤裸著身體爬上來,不由得嚇了一跳。確定他是人之後,幾個民工走過來,合力將鄧天鳴拉了上來。
“哎,你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掉進去的?”其中一民工問道。
鄧天鳴喘了幾口粗氣,說:“我、我……”卻是體力難支,再也說不上話來。
“你怎麼了?”那民工問道。
鄧天鳴卻哪裏還有力氣說話?他隻覺得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那民工嚇壞了,趕緊撥打120急救電話。
不一會兒,一輛120救護車呼嘯而至,將鄧天鳴接走。
鄧天鳴是因為過度疲勞和饑餓才暈倒的。醫生采取了急救措施之後,他悠悠醒來。醫生對他做全麵檢查,結果表明,他身體沒什麼問題。在醫院調養了幾天之後,鄧天鳴身體恢複了健康。
在此期間,唐靜接到他電話之後,抽空來醫院照顧他。鄧天鳴被推入下水道之後,唐靜找不到他非常焦急。她想聯係鄧天鳴家人,看看他是否回家。可她又不知道鄧天鳴家的電話。在焦急中等待了三天之後,她正要報警的時候,她接到了鄧天鳴打來的電話。
得知沈飛龍謀害鄧天鳴,唐靜又驚又怒。她給沈飛龍父母打電話,沈飛龍父母告訴她,沈飛龍並不在家,他前段時間給家裏打過電話,說是到國外出差一段時間。唐靜怕他父母傷心難過,不敢把沈飛龍的犯罪事實告訴他們。
掛了電話,唐靜皺了皺眉頭,說:“鄧大哥,我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根據我對我表哥的了解,他雖然有點脾氣,但是,還不至於因為跟你鬧的這麼點小矛盾而謀害你。”
鄧天鳴說:“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樣的!”
“鄧大哥,我懷疑,我表哥是受人指使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唐靜問道。
鄧天鳴沉吟片刻,說:“我沒得罪什麼人啊!這事,真是很奇怪!還是交給警察來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