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沉默了片刻,才說:“他經常這樣對你嗎?”
鄧文英咬著嘴唇,含淚點點頭。
鄧天鳴說:“文英,要不,你跟他離了,重新找一個。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幹嗎非嫁給他這麼個老頭?”
鄧文英淒然一笑,說:“隨便找一個倒不難,但是,想找有錢的可不容易。”
鄧天鳴怔住了,在他印象中,鄧文英不是貪財的人,她為何說出這種話?
“文英,我不相信你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你不會是為了錢才嫁給他的。”鄧天鳴說。
鄧文英抬起頭,說:“沒錯,我是為了錢才嫁給他的!”
“我不信,你打死我,我都不信!”鄧天鳴說。
“你愛信不信!”鄧文英說:“錢是個好東西,誰不愛?他能給很多很多錢,能讓我過上好生活,所以我才嫁給他。”
“就為了錢,你甘願常常被他當牲口似的蹂躪?”鄧天鳴說。
“是,我就是為了錢才甘願被她蹂躪!”鄧文英說,轉身要走。
鄧天鳴一把將她拽住,問道:“文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
鄧文英想掙脫鄧天鳴,鄧天鳴卻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跟前。鄧文英沒提防,一下收不住身子,倒在他懷裏。
“鄧天鳴,你幹嗎,你?”鄧文英站穩身子,揚手扇了鄧天鳴一耳光。
鄧天鳴怔住了,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驚訝地看著鄧文英。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鄧文英說。
“我又沒說怪你!”鄧天鳴再次追問道:“告訴我,到底為什麼?”
鄧文英眼淚終於滴落,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他。原來,幾年前,鄧文英母親去世,她因為給母親治病,欠了一大筆錢。為了還債,她隻好嫁給了這麼個老頭。
聽完鄧文英的講述,鄧天鳴頓時無語。他能說什麼呢?錢就是這麼個好東西,能買來許多東西,包括人。
“文英,當時為什麼不找我?”鄧天鳴問道。
“你、你不是要和你前妻複婚嗎?”鄧文英說。
鄧天鳴歎息了一聲,說:“我們隻是一時的妥協,我們沒複婚,她嫁給了別人。”
“什麼?她嫁給了別人?”鄧文英驚訝地看著他。
“嗯,她嫁給了別人!”鄧天鳴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她。
鄧文英呆若木雞,隨即,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下來。
鄧天鳴想,當時鄧文英要是找他,他肯定能幫她這個忙。她就不會嫁給這麼個變態老頭,說不定,兩人還能複婚。可誰能想到呢?世事就是這麼難料!
鄧天鳴拿出手機,把莫纖纖的照片發給鄧文英,要她留意一下,要是看到莫纖纖的話,給他打個電話。鄧文英纖纖答應。
之後,鄧天鳴在天河市逗留了幾天。在這幾天時間裏,他天天打車四處轉悠,卻一無所獲。在偌大的天河市,想要找到莫纖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想過給朱興貴打電話,卻又怕引起他的懷疑。
幾天之後,鄧天鳴兩手空空,回到了江南市。剛從機場大巴下來,他便接到局長黃宇升的電話,要他去他辦公室一趟。
鄧天鳴以為單位有重要的事,匆匆趕去,卻不料被訓了一頓。原來,他最近頻頻請假,既不帶隊出去稽查,也不參加局裏的會議,嚴重影響到局裏的工作。
“小鄧,我不是故意跟你過不去,你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裏,希望你引以為戒!”黃宇升十分嚴肅地說。
多日不見莫纖纖和她兒子,工作上又出了問題,鄧天鳴心情極度鬱悶。
這天晚上,他獨自一人去酒吧喝酒。勁爆的音樂和酒精,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很累。他工作是沒錯,可是,感情卻一塌糊塗。憑心靈的直覺,他覺得,莫纖纖是愛他的,而他也是深愛著她。既然這樣,她為什麼躲著自己?難道是因為朱興貴比他有錢,她舍不得榮華富貴?還有,她兒子很可能是他的種,他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種父子般的親切感。這種感覺,是他以前和強強在一起都沒有過。可現在,心愛的女人和“骨肉”,都不見了,他仿佛已經被掏空,隻剩下一具空殼。失去了他們,便幾乎失去了整個世界!
一瓶酒,喝了大半的時候,鄧天鳴接到韓金萍的電話,她要他去她家一趟。鄧天鳴拿起酒瓶,咕嚕咕嚕,把剩下的酒全幹了,然後結賬出了酒吧,打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