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澤從昏暗的房間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頭頂掛在床上的蚊帳,蚊帳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本來潔白的蚊帳已經發暗,還能看到上麵打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補丁。
他剛剛醒來,腦袋內一片昏沉,忍不住又將眼睛閉上,準備繼續睡覺。
剛剛閉上眼睛就陡然將眼睛睜開,整個人從床上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身體中傳來,袁澤忍不住悶哼一聲。
顧不上疑惑身體上的疼痛,袁澤首先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個一人多高的櫃子,櫃子上擺滿了東西,櫃子旁邊是一麵用竹子編就的,以和外麵客廳隔開的勉強算做牆一樣的東西,上麵掛了一麵巴掌大的圓鏡,一把秤和一些袋子,再旁邊是一扇同樣由竹子編就的門,門是開著的。
看到這樣的環境,袁澤心中一陣發懵,這不是他小時候的家嗎?
隻是在他二十歲以後父母便在鎮上買了房子,從此以後這房子便廢棄了,他去年過年還回來看過,屋子已經荒廢的不成樣子,因為沒人經管,牆都已經塌了一麵,根本就不能住人了,現在他怎麼又回到了這裏?而且一點也沒有荒廢的樣子?
袁澤揉了揉有點發疼的腦袋,開始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天他和幾個朋友一起吃燒烤喝酒聊天,因為想起自己已經三十歲了還依然在工廠中混著,看不到明天看不到前途,心情鬱結便多喝了幾瓶,最後喝的爛醉如泥,被同事抬回的寢室。
在被抬回寢室扔在床上時,他還依然保留著一點意識,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回到了宿舍,為什麼一醒來就回到了這裏?
而且.....
袁澤感受著身體一陣一陣的疼痛,為什麼身體還這麼疼痛?
袁澤強忍著身體的疼痛下床,來到門邊,看了看掛在竹牆上的鏡子,忍不住踮起腳尖照了一下,這一看卻如遭雷擊,出現在鏡子中的並不是他那三十歲被生活已經折磨得不成樣子了的臉,而是一張看起來最多隻有十六七歲顯得稚嫩的臉,再仔細看去,發現和他十六七歲的時候有著七八分相似,隻是臉上的線條要比他小時顯得剛硬一點,菱角分明,仔細一看,還有點小帥。
袁澤木著臉轉身回到床邊坐下,內心波濤洶湧無法平息。
難道說,他這是重生了?
抬起手看了一下,手上皮膚細膩,肌肉緊實,確實已經不再是他那布滿了傷疤和老繭的手了。
袁澤內心激動,隻是有點遺憾重生得比較晚了,按照上一世的軌跡,十六七歲的他早已經從學校輟學,並且都已經外出打工一年多了,要是能重生在他沒有輟學的時候就好了,到時他一定用心學習,爭取考上一個好一點的大學,他可是吃了太多沒有學曆的虧了。
外麵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音,其中一個聲音正是他母親的聲音,他連忙站起來向外麵走去,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年輕時的母親了。
穿過昏暗的客廳,袁澤剛要踏出門去,就聽見外麵和母親說話的人似乎提到了自己,為了多了解一下現在自己的信息,袁澤便停下腳步仔細聽外麵談話。
“澤娃子這兩天好點沒有?醒過來了嗎?”說話的聲音相當渾厚,袁澤聽出來了,這是他大伯袁旭武的聲音。
母親的聲音有點低垂,顯得憂愁,隻聽她說道:“還沒醒過來,準備今天下午再去請陳先生來看一下。”
大伯“哦”了一聲,聲音中沒有什麼波動:“你說這個澤娃子也是,好不容易考上個重點高中,不認真學習修煉,一天隻曉得跟到女娃兒屁股後頭,還敢和別人打架,打又打不贏,受傷了還要連累家裏,現在我一出去別人就問,你那個侄兒是不是在學校裏想強奸女同學被同學打成了重傷?說起來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