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隨著一尖叫,落在屋頂上的烏鴉,全都驚飛了。
剛蒙蒙亮的時候,衛臻被衛忠叫醒了。對於衛忠慌慌張張的樣子,衛臻很是生氣,起身坐在床榻上很是不耐煩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如此慌張。”
衛忠站在原地猶豫不決,眼中含著淚珠。
“!”衛臻心裏咯噔一下,有種很是不妙的感覺。
“公子去了!”衛忠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聽了衛忠的話,衛臻噗嗤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子搖搖晃晃的。衛忠連忙上先扶著衛臻,並吩咐侍女倒杯茶來。衛臻用力揮了揮手,在衛忠的攙扶下,朝著衛同的房間走去。
一進入房間,隻見衛同袒露著胸膛,仰在床榻上,頭耷拉著,眼睛瞪的大大。袒露的胸膛滿是血道子,證明衛同在死之前經曆了多大的痛苦。臉色鐵青的衛臻左手扶著門框,眉頭緊皺著,幾滴淚水從眼角滑落。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心裏仿佛千萬根針在紮。衛臻雖然有些看不上自己的這個的兒子,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喪子之痛,痛徹心扉。
“衛忠,你去報官!”衛臻依靠著軟墊,給自己無力的身體找一個依靠。
“去哪裏報官?”衛忠心翼翼的道,恐怕有那句話紮著衛臻的心。許昌乃是此時漢朝都城,不僅許昌縣令對其有管轄權,不良人同樣對其有管轄權。
“看同兒全身泛紫的皮膚,怕是中了毒。”衛臻一閉上眼睛,腦海全是衛同的慘狀,“他昨晚沒有在家吃飯,和曹爽一起出去吃飯。不良人和曹爽關係不一般,還是去許昌衙門吧。”
衛忠拱手便悄悄退了出去,直奔許昌縣衙駐地。見衛忠離去,衛臻嚎啕大哭起來,哭得就像個孩子,嘴裏不停的叨念,“同兒,你怎麼就先為父而去了呢?”良久,衛臻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眼神突然變得凶狠起來,“同兒,你在上看著,父親定會為你報仇!”
許昌縣令張維在聽衛同死在自己的臥房裏,便急匆匆帶著衙役趕到了衛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衛府上下還是一切照舊,每個人都有條不紊的幹著自己手裏的活,張維對與衛臻治家暗暗佩服。隻不過,此時不是和衛臻談論治家的時候。一進入衛同的房間,張維便被衛同的慘狀給驚到了。
“張縣令,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房間陰暗處坐著的男子起身向前走了幾步,陽光灑在衛臻陰騭的臉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眼前的衛臻讓人心寒,讓人陌生。張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衛臻,渾身散發著一股煞氣。
“衛兄節哀!”張維好言安慰著衛臻,同時用眼神示意衙門裏的捕頭上前去查看衛同的屍體。
捕頭辦理的人命案件很多,驗屍經驗十分豐富,很快便下了結論,“是被毒死的,具體是什麼毒,的尚且不知。”
張維麵色凝重,望著已經涼透的衛同,心裏亂糟糟的。這種官宦人家的案子,一直都是由不良人經辦的,可是這次衛臻怎麼會讓縣衙來辦呢。難道這件事情,牽扯到了誰?想到這裏,張維朝著衛臻拱拱手道,“不知衛公子都有吃些什麼?”
衛臻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個侍女,冷哼了一聲。
幾名侍女連忙跪下,哆哆嗦嗦的道,“昨夜公子外出赴宴,回來的時候伶仃大醉,隻讓廚房做了碗醒酒湯。”
聽了這話,捕頭便讓一名捕快到廚房裏查看,看看還不能找到關於醒酒湯的線索。很快,捕快便從廚房返回了,拱手向張維道,“卑職查看了昨晚熬製醒酒湯的器皿,並無大礙。盛醒酒湯的碗裏也沒有被下毒的跡象。”
捕頭來回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然後向衛臻發問,“昨晚衛同是赴誰的宴?”
“曹爽公子和李玨的。”衛臻很是堅定的道,臉色又陰沉了許多。
一切都明白了,為什麼衛臻會選擇許昌縣衙,而不是不良人了。原來這件案子牽扯到了不良人,他們都清楚曹爽和不良人是怎樣的關係。
“隻是曹爽公子和同兒無甚瓜葛,倒是這個李玨。”衛臻歎了口氣兒,然後朝著張維抱拳道,“一切都是某的猜測,我兒死的不明不白,還望張縣令做主呀!”
得了,這件事情難辦了。衛臻一句話便把這件案子的凶手和李玨扯上了關係。曹爽和曹府八友是什麼關係,他怎麼不會放任著李玨不管。張維有些兩難,辦李玨,得罪曹爽;不辦李玨,肯定會得罪衛臻。這兩頭,都不是他一個的縣令能夠惹得起了。要怪就怪自己時運不濟,看似風光無限的許昌縣令,內心的苦隻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