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天,李安都很焦躁。
餘泱和花寅是一塊兒不見的,但是聽說餘泱卻好端端的回到自己的府上了已經,而花寅……顯然是和餘泱有關的。
隻是後來他再去見餘泱,尚書府那邊卻不願意給他開門,總推脫說是餘泱身子不適。
“公主殿下今日又是身子不適?”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牢牢的守住門的侍衛,李安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我找公主殿下真的有事相商。”
“公主殿下不想見你。”那侍衛一點兒不畏懼這位尚書之子。
氣的李安拂袖而去。
而這幾天李安頻頻來尚書府鬧騰的事情自然也傳到了遠在戰場的陰黎的耳中,在戰場上待了幾個月,陰黎整個人看起來戾氣更重了,幽深的眼睛盯著人的時候,無端的就讓人驚出一身的冷汗。
“李安?”陰黎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這個人的存在,“李尚書的兒子?”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但算是有幾分眼力勁兒。
“是,府上的人來報的時候,說,他已經糾纏公主殿下許久了,隻是公主殿下都避而不見。”
冬歌皺著臉,看著外麵一片兵荒馬亂的場景,無端覺得心煩。
這都是什麼事兒?
為什麼那幫小崽子就都在府上照顧小主子和餘泱,他就得跟著陰黎在外麵風餐露宿?
那些個小崽子以為他都不知道,他們經常在半夜三更的時候撐著餘泱她們都睡了,跑到小主子門的房間裏去逗弄孩子。
唉,心酸啊!
“李安不會無緣無故來招惹餘泱。”說到餘泱,陰黎臉上才算是露出幾分笑意來,刹那間衝散了幾分眼底的陰霾,“不過……不管什麼理由,要是他敢再來,讓白春她們打出去就好,不用顧忌。”
按照陰黎對餘泱的理解,李安這樣的行為肯定是餘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要的可不是誰對誰錯!
“那什麼,大人,那幫崽子都不知道怎麼對付那個李安,不如我回去,好好教訓……”冬歌的聲音在陰黎的注視下越來越輕,直到消失。
好吧,他閉嘴,他不說話了。
“怎麼?想回去了?”難得的,陰黎居然沒發火。
冬歌像是一愣,然後拚命的點頭。
當然想回去了。
含飴弄孫的生活誰不喜歡。
雖然他大不了陰黎幾歲,但是,他覺得一直跟在陰黎的身邊,他的心已經滄桑無比了。
“放心,要不了多久了。”陰黎看著外麵寬廣的戰場,“把不殺和秋尚清都叫回來吧。”
冬歌大大的笑臉一僵。
不殺和秋尚清?
那兩人一直都在陰黎埋在永昌的暗線。
如今把這兩人調來的意思是?
這樣一想,冬歌就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跟著燃燒起來了一樣。
終於到了這一天了嗎?
“那,那人要不要……”冬歌猛地抬頭,剛想問點什麼,卻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臭小子,我老人家回來了,你這速度不行啊,居然還沒解決掉那個小叛賊。”小叛賊自然說的是餘矢曜。
一聽到這個聲音,冬歌就渾身一抖,好似聽見了死神的召喚一樣。
“鷹,鷹,鷹。”他又咬著舌頭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哎喲,你是不知道永昌皇帝那張死了爹一樣的臉啊,精彩精彩,哈哈哈哈哈,簡直讓我老人家身心愉快。”鷹師從外麵走進來,整個人紅光滿麵的。
“事情都辦好了?”陰黎淺淺的看了他一眼,相比於邊上冬歌震驚的神色,他倒是平靜的很。
“臭小子都不和我老人家說聲謝謝的?”鷹師笑了一聲,一把抓過陰黎,“要知道,我那一把火放下去,永昌,白竺,定國,這些年的明爭暗鬥可都成了笑話啊。”
鷹師的手牢牢的扣著陰黎的衣服,他隻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冷傲,像是睥睨蒼生的君主一般。
“他們這些年做的這些事情,本來就是笑話。”一群被困在井底的愚者。
鷹師一愣,然後鬆開了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哈哈笑起來。
“真敢說啊你這臭小子。”他猛地扭頭,盯著陰黎的目光徒然就變得凶狠異常,“臭小子,今日為師就把話放在這裏了,你要是不能把那群人踩在腳底下,為師就當從來都沒有教過你,而你,也將會遭到我後半生無止境的追殺。”
他眼中的凶戾像是一柄利劍,冬歌下意識的就想要伸手握上自己的劍柄。
“你……”陰黎在這滿室的殺氣裏,緩緩開口,“胡子掉了。”
一臉凶悍的老者,臉上的長胡須掉了一半,十分尷尬的掛在那裏。
鷹師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