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日這樣一瞧,沐香也長得十分漂亮,脫了那一身烏黑的戰甲,平添了幾分柔和,眉宇之中又有別的姑娘沒的英姿颯爽,一時之間就叫在場的年輕公子們都看呆了。
如此反應,讓敏秀十分寬心,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多了很多。
“九千歲到!”
外麵傳來一聲喊聲。
眾人一驚,這一整個月餘泱一直都待在尚書府之中,說是養傷,其實就是皇家不放心她,暫時將她軟禁了而已。
在場的諸位都是心照不宣的看向遠處那通著禦花園的走道。
遠遠的,看見一抹淡金色從外麵一點點耀進來。
餘泱一向來喜歡的是紅色和淺紫色。
如今卻是穿了一身淡金色。
從來都是素裝的她,今日卻不知怎麼的,好好的打扮了一番,眉眼用青黛挑起,額間一朵杜丹,開的正盛。
她長得十分溫和,氣勢卻淩厲。
從遠處走來,兩手搭在一起,儀態萬千。
繁重的宮裝穿在她身上,一點兒都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走一步,裙下的金線就細細的鋪展開來。
正巧是落在陽光集落之地,猛地就折出一陣光來。
她像是籠罩在一片光華裏,額間的描紅越發的清晰起來。
這樣的人,天生便是要站在高處的人。
這是此刻在場眾人共同升起的念頭。
他們甚至忘記行禮。
直到張荃幹咳了一聲,眾人才紛紛反應過來,層次不齊的行禮,一些稍微年輕的少年還紅了臉。
餘泱笑著一一應下來,禮儀簡直無可挑剔。
難以想象她之前一直都在鄉野之地為先帝守陵的。
“沐香郡主,生辰快樂。”
餘泱走到沐香的身邊,看了她一眼,微笑。
沐香對她是不是搶了自己風頭這種事情不敢興趣,隻是想要早點坐下來,十分敷衍的對餘泱擺了擺手。
雖說她今日是壽星,但是她隻是敏秀的義女,餘泱才是真正的皇家血脈。
到底是一點兒尊卑規矩都沒有了。
在場的官家夫人們皆是搖搖頭,表示了無奈。
餘泱倒是也不和她計較,在她身旁就坐了下來。
她這坐都沒坐穩,一直看她不舒服的敏秀眼睛忍不住了。
“公主殿下好大的架子,讓哀家和郡主在此候著你多時啊。”
還不忘記把沐香給帶上。
其實沐香哪兒有那麼大的臉麵,敏秀說這話已經是於理不合。
餘泱一手執著酒杯,淺笑道:“太後既然累著了,那不如早點坐下來休息可好?”
敏秀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她這是在給餘泱殺威風,她到底懂不懂?
“九千歲伶牙俐齒,好大的威風。”敏秀似笑非笑的說了這麼一句。
在場的眾人皆是斂聲屏氣,一些膽子小的已經開始擦拭鼻尖的汗珠了。
餘泱一點都沒有要站起來意思,反而是上上下下的將敏秀看了一眼之後,道:“太後娘娘這是生氣了?”
她笑了一聲,這聲音傳入敏秀的耳中卻是十分刺耳,“我思來想去,覺得太後娘娘肯定不會是因為我先與您坐下而生氣,畢竟我是帶傷在身,娘娘一向來寬和待人,所以為此生氣是萬萬不能的。”
她皺著眉頭,單手撐著下巴,看向敏秀的眼中帶了幾分肆意的輕視。
“難不成……是太後娘娘覺得我這位置看底下看的更清楚一些,要和我換個位置坐坐?”餘泱撐著手臂,扶著身旁夏桑的手就站起來,目光落在最高位那兒,意有所指的道:“若是娘娘想,那我定是要遵從的。”
語罷,便一步步的往那鳳位上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