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陰黎和沐香最終還是弄的不歡而散。
沐香本就不喜歡陰黎,如今看陰黎十分護著餘泱,連帶著也不喜歡餘泱了。
總覺得他兩就是一丘之貉。
而餘泱那邊,剛順了點心氣兒,就得知自己要被送到尚書府去修養的旨意。
張荃領著小皇帝的口諭,好聲好氣的勸著餘泱。
“公主殿下,你放寬了心,陛下還是十分喜歡你的,等到了尚書府中,陛下說還有許多賞賜呢,破雲騎也照樣是公主殿下您的,此番你是救駕有功。”
救駕有功?
餘泱冷笑。
“什麼修養,軟禁便軟禁,我餘泱又不是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哭哭啼啼的人,不必如此遮遮掩掩的。”
餘泱捂著自己的傷處,看了張荃一眼,道:“張荃公公,我那日帶著的兩個丫頭,你可有見到?”
“那兩個丫頭啊,被暫時收入刑部大牢了。”張荃對著餘泱擠了擠眼睛,“老奴看,尚書大人對公主殿下還是十分上心的,若是你想要你的丫頭們回來,那不如殿下和尚書大人說上一聲就成。”
餘泱想起千雪羽和千溪,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不必,尚書府的大牢還是不錯的,讓她們兩個在裏麵休息兩天也是不錯的。”
她眼中有散不開的陰鬱凝脂,看的張荃一下子就沒了聲響。
張荃走後,餘泱一直在思索那封信件到底是怎麼回事。
居然連逼宮的時辰都那般的清楚。
這件事情,餘泱隻和千溪還有千雪羽兩個人說過。
千雪羽不會幫陰黎,那麼隻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千溪!
她說,她遇到了一位伯樂。
還說,在京城便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那麼……若她是陰黎手底下的人呢?
而且千溪以前在白竺的時候,學的就是易容換裝之術,而且她還能模仿別人的字跡,早先的時候就已經叫人辨不出真偽了。
更何況是現在呢!
餘泱越想越覺得心寒。
她的雙翅,難不成是被自己唯一的好友聯合了外人給生生的折斷了嗎?
現如今她想要再全身而退,就更加的困難了。
雖然說她仍舊可以拿著兵器圖和敏秀做交易。
但是餘泱這個身份就會跟著她一輩子。
不然在昨日夜裏,那個叛賊餘泱就該死了,可偏偏莫名其妙的她就成了救駕有功之人。
餘泱覺得十分頭疼。
千溪和千雪羽,就在大牢裏呆著吧。
若千溪真的是他的人,那不用餘泱說,陰黎也會將她接出來的。
想起千溪提起自己的伯樂時,那雙目放光的樣子,餘泱就覺得好笑。
這人的眼光得差到什麼地步,才會看上陰黎那種狼子野心滿口謊言的人?
千溪是這樣,明月是這樣!
她們都是眼瘸了嗎?
不過餘泱也還沒清淨多久,就有人來請她移步尚書府了。
她忍著傷口的疼痛,從床上起來,坐進了軟轎之中。
這次是她一個人回去的。
陰黎並沒有和她一起。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遠處,陰黎正專注的看著她走進軟轎之中,眼神之中帶上了幾分溫和。
“大人……千溪的事情。”
一個穿著青衣的男人麵色猶豫的站在陰黎的麵前。
陰黎沒有收回放在餘泱身上的視線,卻不緊不慢的開口道:“秋尚清,你還敢和我提千溪的事情?”
他語氣之中帶了十成十的冷意。
“昨夜千溪就站在餘泱的不遠處,那隻箭,怎麼就能過了她的身子,穿到餘泱的身上去了呢?”陰黎將目光收回來,落在了秋尚清的身上,“你這幾年,教她的功夫,看來是都白費了!”
冬歌站在一旁,卻是一點都不敢開口為自己的老友求情。
他們在陰黎的手底下做事這許多年,比這情況還要遭的也不是沒有。
但是陰黎用這樣帶著煞氣的目光看著他們的,倒是第一次。
一時間秋尚清也沒了話說。
“我看你的歡樂閣也不用繼續打理了,我當初讓你招攬千溪,是讓她為我所用的,不是讓她擺在那兒當花瓶用的。”陰黎扯出一抹冷笑,“先讓她在大牢裏待一會兒吧。”
說到這裏,秋尚清也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在牢中待一會兒,那至少千溪不會受到生命危險。
小懲大誡而已。
“大人,你說餘泱公主會不會恨你?”冬歌眨著眼睛問道。
陰黎也想知道餘泱如今對他是個什麼感受,可是再怎麼想知道,他也犯不著和冬歌這個大男人去揣測。
想了想,他的視線落在他身邊唯一的一個女護衛的身上。
“白春,你說,餘泱會怎麼想?”
她也是女人,總比冬歌要靠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