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總算是安穩了一些。
“月兒!”
外麵傳來花落白鎮定的聲音,“別害怕,我會護著你的。”
這話卻是很穩。
明月怔了怔,她以為,他會想問一問那兵器圖是否無事。
畢竟是為了那兵器圖,他才娶的她不是嗎?
但是還沒等明月想明白,外麵就已經響起了兵器交接的聲音,一聲聲刺的她耳朵都疼了。
明月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顫顫巍巍的將轎子上的簾子掀開一點兒。
卻沒想到,這一掀開,想灑了她一臉的卻是溫熱的鮮血,不知道是哪一邊的,隻是一下子就將她的視野給染紅了,刺鼻的氣味衝入腦海,她慌張至極的將簾子又給放下來,然後用帕子死勁兒的擦著自己的眼睛。
越是擦,手就越是發抖,她一直都知道那兵器圖是個好東西,但是真的將這個東西的價值擺在她麵前時,她的反應卻又是那麼的可笑。
她沒有她自己想象的那麼頂事。
一瞬間,她回想起了那一日,在宮廷宴會上,一把握住死士長劍的餘泱,眼神冷厲,氣度卓絕。
她拿著帕子的手一頓。
‘刺啦’一下,是從馬車邊上刺進來的一柄秋水長劍。
明晃晃的,在明月一片血紅的視線裏,緩緩的和自己此刻所思所想的那柄刺向餘泱的長劍重合。
那長劍像是遇到了阻力,對著她刺來的速度頓了頓。
明月眼神閃爍,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像餘泱那樣,毫不在意的握住那柄長劍來救下自己。
可是……她到底不是餘泱,雙手覆在那冰涼的劍刃上的時候,她恐懼的縮回了手,控製不住的尖叫了起來。
花落白在那一刻衝進轎子裏,將她拽了出來,躲過了那一劍。
青衣猛地抽回自己插入軟轎之中的長劍,失望的搖了搖頭。
差一點點呀。
這邊正打的火熱,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另有一支人馬也在緊緊的等著最合適的出手時機。
“白春,咱們到底什麼時候上?”
一個十分耳熟的聲音響起來,“早點搶完早點了事呀,我還想回去照顧大人呢。”
此刻正在發著牢騷的也不是別人,真是陰黎手底下的冬歌。
這是一次盛會,陰黎自然也是不會缺席的。
“大人不過是小小的風寒,你拿到兵器圖,想必大人會更加開心的。”白春睨了他一眼,聲音冷冷的道:“而且那便蒙著麵的那群人,我還看不出是什麼人,功夫倒是一頂一的好,我們兩個要是對上那邊兩個主事兒的,還未必能討的了好。”
冬歌跟著這話看了那群人一眼,倒是誠懇的點了點頭,“這倒是,不過呀……!”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神情,道:“若是兩方真的交戰,絕對是我們贏!”
白春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反駁這句話。
畢竟他們這邊的死士可都是一等一的。
就算是皇宮的侍衛,也是比不了的。
“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呀?”
冬歌百無聊賴,看著白衣和青衣的眼神卻是熾熱的很,“我可是十分期待和他們兩個的交手呢!”
白春睨了他一眼,道:“時機豈是那麼好掌控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那頂從來都沒有動靜,卻也被圍得很是緊密的馬車。
那裏麵坐著的是顧淵,那才是不好對付的人。
而就在白春皺著眉頭仔細的看時,正好見到花落白將明月從軟轎裏拉出來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