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你身邊的這一位不是更好?”許敏淺笑,說著陰黎,卻看也不看陰黎。
餘泱轉頭,正巧對上陰黎的視線。
“是她自己要毒害敏秀太後,又關我什麼事?”陰黎的說法很是無奈也很是諷刺。
餘泱皺眉。
好端端的,許敏去針對敏秀幹什麼?
“一代妖後,擅改聖職,難道不該死嗎?”
餘泱倒是吃了一驚。
顯然她之前掌握到的關於定國的情報裏,並沒有這一點。
看著自己身邊的辛三娘和冬梧,她挑了挑眉,這次不將千雪羽帶出來果然是對的。
“先帝這般聖明,又怎麼會將帝位傳給一個稚兒,自然是他的弟弟,鎮南王才最是合適。”許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的這番話會給自己帶來災禍,反而是理直氣壯,似乎本就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陰黎不說話,也不看她,隻是扭頭看了餘泱一眼。
卻見她低著頭,露出一段白皙修長的脖頸,地牢裏昏黑無比,她卻是一道難得的亮景。
“許太醫。”
餘泱開了口。
許敏抬頭望著她。
“你現如今,正在詆毀的,一個是我的父親,另一個是我的弟弟也是當今的陛下。”餘泱的語氣疏離冷漠的很,一下子便讓許敏眯起了眼睛,“就憑你現如今說的這些話,敏秀太後作為我父親的妃子,我弟弟的母親,就算是將你千刀萬剮也是不為過的。”
她眼底沒有什麼溫度,隻是淡淡的涼意,一下子就沁入許敏的心底。
“我隻是好奇,為什麼,本該被處以極刑的你,卻活到了今天呢?”
這句話,看似是對著那許敏說的,但是餘泱看向的卻是陰黎。
許敏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餘泱就已經仿佛是毫不在意一樣的抬腳便離開了。
是了!
比起餘矢曜,那餘定業才是餘泱的親弟弟,是比起王叔更近一層的關係。
許敏下意識的將餘泱代入了那個還未長大,隻會撒嬌賣癡的小公主。
卻忘記了她如今已經亭亭玉立,且是皇家長女。
“餘泱!”
不甘心就這樣讓她走的許敏一下子就撲到了牢房的門板上,從容的表情在一瞬間被撕裂開來。
“你們餘家一定會後悔的,餘定業守不住這份江山的,敏秀太後心思重,氣量小,隻會弄巧成拙,而你身邊的那個,他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定國會遭難的!”
許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餘泱的腳步頓了一頓。
“許太醫。”
她聲音輕輕的,和許敏的聲嘶力竭做出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好生歇著吧,這樣重要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若是在這裏寂寞了,就差人來告訴我一聲,看在我們的舊交上,我會來看一看你的。”
陰黎聽了這話之後失笑。
漂亮的眼睛在一瞬間破開清冷,彎成一個淺淺的弧度。
那許敏似乎還是不甘心,張了張嘴還是想說點什麼。
卻突然被前方一個尖銳的聲音給蓋過去了。
“阿福,阿福,是你嗎?是你嗎?”
餘泱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僵硬。
這地牢的燭火十分的昏暗。
前方的路像是要被這晃動的燭火給扭曲一樣,盡是古怪的詭異感。
餘泱身後的辛三娘和冬梧就是這樣覺得的。
尤其是那喊著阿福的女聲還是那般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