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鉤繞繞的,帶上幾分無力的病氣,很是撩人。
陰黎瞬間就是眼神一暗,開口之時聲音已經是低啞的不成樣子。
“你說。”
餘泱看著陰黎不再靠過來,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他定了定心神,穩住自己的聲音說:“陰黎大人,你和不殺……是不是認識呢?”
陰黎一怔。
餘泱接著問,“陰黎大人,你打算何時求娶明月郡主呢?”
如果說前半句話讓陰黎出神的話,那麼後半句話就像是尖銳的武器,一下子就將此刻兩人之間曖昧不明的氛圍擊了個粉碎。
“陰黎大人,你知道嗎?這次和你一起出來之前,明月郡主給我送來一封信!”餘泱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她說,之前在踏春的時候,你曾經親自許諾過,你是會求娶她的,希望這次出來,我能克己守禮,不要對她的未婚夫君產生什麼不該產生的念頭。”
她眼底似乎有灼灼熱光,一下子燒進陰黎的眼底,逼的他無法直視。
他鬆開了緊握著餘泱肩頭的手,沉默的往後退去。
“怎麼樣?”餘泱輕笑,“要不要交換秘密?”
明月手上一定有陰黎需要的東西,這個是餘泱能猜出來的。
而不殺和陰黎,她也隻是試探而已,沒想到真就讓她給試探出來了。
餘泱才不相信那和尚是真的非卿不娶才跟著進的那山穀。
既然不是為了辛三娘,那多半就是出在她和陰黎的身上了。
餘泱不認識他,那自然就是陰黎有問題。
而之前他本是跟著陰黎和辛三娘一起走的,後來卻單獨一人走在了前麵,若是真的喜歡辛三娘,那不該牢牢的跟在她身邊提防著陰黎才是?
而且他能認出小皇帝,也就必然不是什麼普通人。
見陰黎緊閉著嘴巴,沉默的站在一旁,餘泱輕笑說:“你看吧,誰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陰黎大人說不出口,那我自然也說不出來,謝謝大人救了我,我又欠您一個人情。”
這一個‘您’字實在是刺耳。
“你休息吧。”
兩人繃了半天,陰黎揉了揉眉心,往後退了一步,“有什麼需要就喊人,外麵有人守著。”
見他終於不再步步緊逼,餘泱居然有種說不清是失落多謝還是輕鬆多些的感覺。
隻是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挑不出錯處來。
那個像是溺水一般死死的抓著陰黎衣袖的餘泱頃刻之間便是遠去不見了。
“大人慢走。”
她眼看著陰黎走出去,將房門帶上,才鬆了一口氣,重重的倒回在床榻上。
眼神放空,這一場較量她實在是輸不起。
驟然想起那人曾經附耳在她耳邊說的話。
他說:“我的小心肝兒,你可要記住為師的話,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他們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付出所有的,因為男人心中有一種天然的對權勢的向往。”
想到這裏,餘泱緊緊的抓住了身旁的被褥,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
再睜開的時候,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
既然男人的心抓不住,那就抓住手上的權勢吧。
那才是最讓人心安的東西,對於男人女人,都是如此。
她沉沉睡去,夢裏,她又回到了小時候待過的那個不見天日的冷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