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時我還偶爾會生她氣,秋霜更是常常氣得和她吵起來。後來想想,勸過秋霜,也就由著她了——不知道自己斤兩的人,是活不長的,我們又何必還計較這些呢。
我幫著秋霜打掃了外殿,倒了髒水,念梅也回來了。她今兒似乎得到了很有用的情報,神采飛揚,很是得意。見到我們也不言不語,直徑回了房去。秋霜在背後對念梅做了個鬼臉,對我說:“死期就快到了,還渾不自知。”
“算啦。”我拉住秋霜,“沒準還真讓她攀了個主子呢?”
“就她那樣,攀了個主子也過不了多少好日子。”秋霜嗤之以鼻,轉頭卻打量起我來,“倒是姐姐,假若貌美些,定是個可親的高主。”
“休的胡說八道!”我斥道,“我們做宮女的,還是規規矩矩做滿八年,出了宮就平安了。”說來竟有些羨慕起秋霜來,隻要安分守己些,她應該還是能平安出宮的。至於自己,就不知道有沒那個命了。
采薇從殿內走了出來:“尋月,娘娘叫你,快進去。”
“好。”我應答一聲,走了進去。不知賢妃又想怎樣。
殿內賢妃正品著茶,看著一幅山水畫。見我來了,指著塌邊的一堆文物道:“尋月啊,你幫采薇一起去把那些字畫整理下吧。”
就這事?我愣了半晌,一邊疑惑著她怎突然叫我收拾字畫,一邊懶懶地走過去,拾起字畫來。采薇清楚地把字畫邊靠邊整齊地疊好,分類擺放著。我下意識地也要照做,卻發現擺在我麵前的字畫卻遠比采薇麵前的雜亂,方方正正的紙張張擺好,文字的方向卻朝四麵八方各不相同。我正要習慣性地將它們擺正,猛然想起這是賢妃在試探我是否識字呢!這女人多疑得很,若非自己親自測試斷定,恐怕不會親信他言。當下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會一樣不如少會一樣,於是做起了睜眼瞎,瞧也不瞧地把紙張邊對邊疊好,直接交給了采薇。
我特意做為難的樣子低聲道:“采薇,我不識字,你能否幫忙……”
采薇瞄了我一眼,會意地點點頭,我轉過去對賢妃說:“娘娘,奴婢已將字畫收拾好了。”
“你退下,叫念梅進來吧。”她說著,揮手讓我下去。我訕訕地祈禱混過關,才退了下去。
叫去了念梅後,我回房,從頭上取下釵子,不斷凝視著。穿越來的一幕幕在我腦海回放,突地想起了安洛東。以他醫穀穀主的身份,應該很容易就能入太醫院吧。如今,他又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