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信誓旦旦地承諾,最後溫柔地望了我一眼,策馬而去,“珍重!”
我靜靜望著他漸遠漸沒得背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味道還未散去,我卻失神地覺得身邊已經少了什麼,孤獨感再次襲來。
也是呢,剛剛逃出那個牢籠,我就遇上了洛東。此後的近一年的時間裏,他便總是陪伴著我保護著我,以至於他的離開,竟讓我如新生的嬰兒,對周圍的一切都那麼陌生和無措……也許回到軒妍閣會好些吧。想著,我帶上麵具,匆匆招呼幹戈來,回軒妍閣去。
馬蹄聲在軒妍閣前止住,我憂鬱地抬起頭,直到望見那三個粉色大字,心中才有了許些安寧。
此時已是深夜,軒妍閣內卻依然燈火通明。我有些生氣,看這時辰都快二更了,我明交代過他們睡眠的重要性,他們怎能在此時還開著業?
大門敞開,依稀見得裏邊滿座的孩子,有大有小,隻是大部分都已趴在桌上睡得正著。在看看外邊荒蕪的人煙與軒妍閣內同樣的寂靜,不是在營業麼?
我疑惑著,由幹戈扶著下了馬。守在門口的寧遠老遠望見了我,忙向裏頭大聲招呼:“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滿座人兒一下子全醒了,洱雅帶頭跑了出來,其他人緊隨其後。隻有早已吃得健壯不少的洱文柱在門口瞭望。
是在等我?我感動地一笑,被他們團團圍住。
“小姐,你去啦了,半個月都不曾見!”薔薇嘟著嘴埋怨。
“就是,害這丫頭日日擔心,夜夜起伏。”年齡較小的以澄指著身邊的紅袖說。紅袖撅著嘴,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卻頂嘴:“人家才沒有,你還不是每天都跑去問洱文哥哥好幾次!”
大家紛紛吵了起來。洛東離開後心中的陰霾被他們的碎碎念一點一點地掃去。洱雅卻左右相顧,問:“咦,小姐,安大哥呢?”
好不容易裂開一絲微笑的我變了臉色。我低著頭,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洛東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
大家顯然看出了我的不妥,也不多說多問,紛紛簇擁著我入樓。初香已捧著盤糕點期待地送了過來:“初香有好好洗碗哦!這是前兩天剛學的,小姐快嚐嚐。”
“好。”我忙答著,拿起一塊嚐了一口。真的很香,像以前吃的老婆餅一樣。喉頭卻有些哽咽。
玨鳳不甘示弱地碰著一盤小炒:“這是洱文哥哥從書上看到的,玨鳳嚐試著做了次,洱文哥哥說很不錯呢,小姐你也嚐嚐。”
“好。”我又答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口,不禁讚許,“不錯,味道有些像咖喱呢。”身體也已忍不住因抽泣而微微顫抖。
堯臣已經給我披上一件貂皮大衣:“夜寒,小姐小心病了。”
“好。”我一聲聲地答著,回應著他們的關心,淚兒終於忍不住滾滾而下。
洱文終於走上來:“夜深了,小姐也累了,大家也快散了休息吧,明日還得工作呢。”
“對哦。”幹戈難得幫腔,“再不回去休息,明天工作有了差池,丟了小姐銀兩,擔心小姐抓狂扣你們工資。”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將手裏的糕點啃盡。洱文和幹戈這兩孩子頭都發話了,大家也就各自散了回去。洱雅擔憂地看著我:“小姐,洱雅今晚和你一起睡吧?”
我搖搖頭,忍不住抱住洱雅:“沒關係,沒關係。隻是洛東走了,我有些難受而已。真好、真好……回家真好……”
幹戈洱文無聲地站在背後,三人任憑我抱著洱雅哭泣著,直到我漸漸睡去。
之後的一陣子,我便在軒妍閣當著我的幕後老板,一麵過著我的米蟲生活,一麵看著東市僅因我開的一家軒妍閣而漸漸繁華,引為銜陽第一市,心裏那個成就感啊。偶爾高興上台唱首歌作個詞耍個威風,引來滿城風雨,留下無人知曉的神秘;再來就是在大街上頂著副還算對得起群眾的臉皮逛逛小鋪,去去賭場,偷闖青樓,抑或鉤著洱文、幹戈兩小帥哥羨煞花季少女。
此外,既然有了足夠的資金,我開始琢摸著尋求回去的方法。如此,消息靈通是少不了的;而且穿越慣性突破口都在“高人”手上,我是否應該先尋高人?
徘徊之間,卻不覺日子匆匆,彈指已是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