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二 一箭雙雕
就算是吳昊,也已經把這種官本位的意識,當成一種價值取向。
他也不可避免的把以官為本、以權為綱,以仕途為個人事業這種選擇作為了追求的目標,也不可避免的把做官來評判一個人的價值大小。
生活在當下,又身在官場,也隻能順應:
一切為了做官,做官為了一切。
雖然沒人當麵說過,但吳昊知道,很多人看自己的眼神裏,絕對少不了“祖墳也會冒青煙”那種目光。
這麼說吧,如果自己隻是一名平頭百姓,高層怎麼可能對馮建林案件這麼重視?在華夏,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對“當官”的認識,隻要當了“官”,才能出人頭地。
正是因為如此,從小上學,那些處於社會下層的人們,就被灌輸了擺脫貧困和低賤的社會地位,除了入仕,別無他途的思想。
這也是公務員考試長興不衰的直接原因——大家腦袋削個尖的往這個看起來待遇不是很高的仕途之路裏麵鑽:大家都知道,當官發家,靠的不是待遇。
說起來,這種“官本位”,已經成為華夏社會的一道風景線,沒有人認為這種思想不好,反而還會十分得意而享受。
現實也確實是這樣,隻要當官,你就有尊嚴,有權就有一切。
最關鍵的是,這個社會,早就形成了以官職大小衡量人的價值、成就、地位尊貴的取向。
正是這種整個社會的價值取向,由此造就一種對權力、官位、官員的崇拜和敬畏,進而導致長官意誌、權力至上觀念和依附意識及其現象的盛行。
在華夏,官職可以衡量一切:政治待遇、社會名聲、經濟收益(包括灰色的)、工薪多少、住房大小、專車檔次。
人們的官級,不僅影響活人,人死後有沒有追悼會、悼詞長或短、安葬誰掏錢、安葬在何處,都視官職大小而定。
社會上的各種活動,包括參加各種會議,甚至是學術會議或專業會議,行政領導都要頭排就座,而且特別講究領導與會級別、座次安排,以至於會議座次安排是政府會議管理的最大學問,企業中的領導與下屬也得看他相當於多大的官。
可以這麼說,在華廈,官本位現象已經覆蓋了全社會,孩子們也沾染官癮。一個幾十人的小小班級,除了班長、副班長,還有學習委員、勞動委員、衛生委員、體育委員、文藝委員,少先隊係統還有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帶官銜的幾乎占去班級的一大半。
這些學校的孩子們,常常為了多一道\"杠\"而爭得麵紅耳赤。實在沒法安排了,可以當一個科代表。一個孩子當了值周生就高興了一個禮拜,因為他從來沒當過班幹部,值周生至少可以過一周的官癮。家長們為給孩子謀個一官半職,不惜給老師請客送禮。
......
吳昊第二天接到聶長春特意送給自己的那份以電視台名義上報的請示報告,他並沒有感覺特別的意外,隻是笑了笑把它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