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天數!因為兩個人竭盡全力,十幾年二十來年不來往,但還是在十幾年二十來年後,又一次交集,而且還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種交集躲都躲不開,而在這二十來年的歲月裏,那棵生命力極強的種子,在悄然之間,已經在兩個人的心裏長成了參天大樹。
更何況那隻吳昊並不知道的小手,早就在冥冥之間,把兩個人的血脈連在了一起。這到如一首經典的《致橡樹》一般: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裏。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歎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裏: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這些都是後話,正是十幾年二十幾年之後的那次不期而遇,讓吳昊和梁燕之間不得不又演繹出另一番別樣之情來。
回歸正常,雖然每天吳昊借著忙碌來衝淡對梁燕的那番不了情,不去想她,更不能見她,但還是在父母回大青之前的一天,接到戰友趙偉的電話。
“老大,是不是當了縣長就把戰友們給忘了?”電話一接通,趙偉爽朗的大笑著問道。
“趙偉,千萬別這麼說,別說是縣長了,就算是市長省長,也沒法跟咱戰友之間的這份情想比呀,你說是不是?”聽到趙偉的聲,吳昊心情立馬興奮了不少。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可欠著大家一頓酒呢,沒忘了吧?”
“哪能忘了呢,原本是春節期間想補上的,不是人不全嗎。你說吧,什麼時候把人張羅全了,我隨時聽候調遣。”
“這還差不多。對了,梁燕給沒給你發請柬?”趙偉隻知道兩個人的過節,並不知道兩個人的零距離,所以才這樣問道。
一聽趙偉這麼問,吳昊本能的愣了一下,原本心裏有些淡忘的傷痛,一下子又被撕裂開來,一瞬間,那種痛徹心扉,一時間讓吳昊喘不上氣來,他不由得雙眼微微一紅,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