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絕不饒恕你!(1 / 2)

一路上,影如夢不斷回憶著她“受騙上當”之前的事情。

她現在要去的地方,已經是十二年前的故地了,路線變得模糊不清,但關於那個地方所發生的一切,卻很清晰。

凡是與夜九,也就是真正的夜輕歌的事情,總是很清晰,盡管記憶裏她是被為瘟神的存在,也還是她最珍貴的記憶。

她知道自己對於夜九的這種執著,是不那麼正常的,但是,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影家有點出息的女人,幾乎都是這樣的,這算是一種血統。

循著記憶中模糊的路線,她從大清早找到午後,才找到了那塊廢墟。

其實,這塊已成廢墟的故地,離皇宮並不那麼遠,但因為時間隔得太久,她記不太清楚路線,加上京城和街道的格局有所改變,她才會反複繞了很多冤枉路,花了很長時間。

廢墟建在一座小山頭上,這座山頭並不大,位置很清靜,山上植滿青翠漂亮的林木,山間零落地建著十幾棟建築,建築之間隔得很遠,住戶大都是一些“大隱隱於市”的文人雅士,不喜喧鬧,所以,各家之間都在幹些什麼,“鄰居”們都不清楚。

廢墟上,曾經建著一棟不大,卻很典雅清靜的兩層小樓,夜九以前似乎曾經躲在這裏,擺弄他所喜歡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或者躺在閣樓上和屋頂上,遠眺美麗的酈湖。

現在,影如夢夢遊般地在廢墟轉來轉去,像隻幽魂似的。

夜九在哪裏?

他會躲藏在這裏嗎?

他知道她來了嗎?

她想馬上要見到他,想得要瘋了,她若是知道他現在何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會去。

但是,她不知道,所以,她隻能在這裏等。

走得很累了,她一屁股坐下來,坐在山邊,看著遠處的酈湖發呆。

她會等夜九,一直等。

她不知道,她剛出現在這片廢墟上,就有人盯住了她。

隻是,盯著她的人不是夜九,而是夜九手下的探子,這名探子受夜九安排,潛伏在這裏,等著一個不太正常的女人。

這個探子並不認識影如夢,但他一看到影如夢,就覺得這個女人不太正常,像隻鬼似的徘徊不停,嘴裏念念有詞,而且魂不守舍的,能正常嘛?

所以,他立刻往秘密據點跑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夜九。

夜大人說了,這個女人一旦來了,就不會輕易走的,所以,他不必擔心他離開後,那個女人會跑掉。

而影如夢,確實一直沒有離開。

臨近傍晚,她期待已久的聲音,終於響起來:“你終於明白真相了嗎?”

影如夢心中一陣狂喜,猛然站起來,轉頭。

夜九,一身淺灰色的布袍,包著長長的頭巾,靜靜地迎風而立,雖然衣著打扮不能再簡單了,卻仍然美如黑暗中生出來的妖豔的花,散發著迷人的毒氣。

“是的,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影如夢顫著聲音,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你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夜輕歌!你才是真正的太子!才應該是那個坐上龍椅的人!一定是那一年……那一年你受重傷的時候,被人調、調包了……”

真是奇怪,她明明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但她跟他的距離,卻還是一樣的遙遠,她怎麼樣都無法拉斷這個距離。

她不知道,夜九的腳,一直在不動聲色地移動,保持著兩人之間約莫兩丈的距離。

隻是,他的功夫好,做得很高明,影如夢隻管盯著他的臉,並沒有察覺到他的腳步。

“你是第一個察覺這個真相的人。”夜九笑了,最美的女人也得在這樣的笑容麵前失色,“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看出來。你可又知道,這包,是如何調的?”

影如夢無數次地琢磨過這個問題了:“調包應該是在你遇襲之後,因為要養傷,不能見外人,又不能說話,不能睜開眼睛,這個時期,最容易調包。調包的人,也就是冒充你的人,一定就在這個時候取代了你,假裝正在養病,誰也不見,這樣就不會被人看出來了,待養好病後,時間也長了,也能把你模仿得差不多了……”

夜九不置可否,隻是又問:“那你可知道真正的我,當時又在哪裏?”

影如夢語塞:“我、我不知道,也許、也許他們要殺你,但你逃走了……”

找個假貨冒充太子,這可是滿門抄斬的事情,所有參與這一切的人,絕對不會冒險,所以,他們一定會全力殺掉夜九,夜九既然現在還活著,那就一定是逃掉了。

夜九笑得傾天傾地:“我是逃走了,不過,我是在四年以後才逃走的。你還記得你婚後不久,那場幾十年不遇的暴雨夜嗎,那天晚上,影如冰不是派了很多人去紫辰宮把守和搜索嗎?”